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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梦珠当然不可能上纲上线。
慕璘虽然是个疯子，但他在海城的地位摆着，总不能真的撕破脸，便只是微笑了一下：“不用了，玩笑而已。”
樊宣为了缓和气氛，举起杯子：“冇管啦，饮胜！”
杯子叮叮当当撞在一起，每个人却都各怀心思。
散场时陆雪沫又私下里找应梦珠道了歉。
“三哥这些年脾气越来越古怪了。”陆雪沫给应梦珠鞠了一躬，“非常抱歉给你造成困扰。”
应梦珠连忙扶她：“陆小姐这是干什么？又不是你的错。”
陆雪沫苦笑：“但他毕竟是我兄长。以前我说话他还听一些，现在完全不听了。我估计现在只有妈妈能管住他，但妈妈身体不好，也没精力管他。”
应梦珠：“慕总应该会有分寸的。”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陆雪沫摇头，“我总觉得三哥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医生也说他很不配合治疗。”
应梦珠：“？”原来慕璘真有精神病啊。
“是我们家的私事，按理说不该往外说的，但我希望邵小姐不要太生气，所以讲给你听。”陆雪沫说：“三哥是我们家的养子，想必这一点邵小姐是知道的。我妈妈捡到他的时候，他才四岁左右，大冬天地躺在小巷子里，被人打得奄奄一息。”
“妈妈心善，加之那时候四哥出生不久，想要为孩子积德，就把三哥带回去了，也是很后面才知道，他从小就在最底层讨生活，被人打是家常便饭，有些人还会刻意虐待他……”
陆雪沫说到这里，叹息一声，“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长大，心理扭曲再正常不过，哪怕后来我妈妈精心照顾，他还是无法忘记那段痛苦的经历。”
应梦珠道：“我听说他是Y国那边的贵族之后，为什么会流落街头？”
陆雪沫轻声说：“就因为是贵族啊。恣意玩乐，轻贱人命，哪怕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放在眼里，不过是一场露水姻缘，那么多的孩子里，为什么会单独在意无数私生子中的一个？”
应梦珠心脏一刺。
“打扰你了。”陆雪沫道：“四哥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邵小姐好好休息。”
应梦珠点头，跟她告别。
她趴在栏杆上吹了会儿风。
其实慕璘今天这出，真正让她担心的是另一点。
明明昨晚上发现自己认错人后就兴致全无，今天为什么又忽然发癫？慕璘难道是察觉到了什么？
应梦珠心烦意乱，抓了把头发，准备回房睡觉。刚走出去两步，忽然听见“砰砰”两声闷闷的枪响，吓了她一跳。
不等反应过来，几道人影已经由远及近，被追赶的那道人影已经到了栏杆边，借着月色，应梦珠终于看清，那竟然是柏谕！
他对面站着好几个黑衣人，个个持枪，而且杀心冲天，没想过给柏谕留下任何活命的可能。
枪声密集得能刺破人耳膜，冷月高悬，长风凛冽，海浪一层推叠一层，飞鸟都惊得发出凄惶的哀鸣，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
“那里有人！”忽然有人叫了一声：“她都看见了，必须灭口！”
应梦珠：“……”妈祖娘娘在上，她只是吃撑了消食啊！
不等她看清楚到底有几个人，只看见一道黑影翻过来，一把抓住她肩膀，声音冷沉：“你怎么在这里？”
应梦珠：“……如果早知道今晚上还有暗杀活动，我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事先也没人通知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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