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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说，料子如果合适，还要多定几匹，请您给个实在价。”
掌柜眼里闪过郑重，又很快恢复平和。
她引着碧玉往里间走，“姑娘随奴家来，后头还有更好的烟罗云锦，轻得和砂一般，才从江南运来不久，最是适合小儿穿。”
进了里间，掌柜娘子收起了脸上的客套，她从柜上拿出一匹烟罗云锦。
“丞相府那边最近动静不小。”
“相爷请了个宫里告老的嬷嬷回府，原本是伺候太后的。”
“这会儿正在那个表小姐的院里教表小姐礼仪，已经教了有三月有余了。”
“丞相府的丫鬟都来铺子里买过几次蜀锦了，还用的是那种正红色。”
碧玉摩挲着掌柜娘子递过来的天青色烟罗云锦。
她心头一紧，手下一用力，“可有说是为什么？”
掌柜娘子摇了摇头，“没明说，但奴家前头听丞相府的那些杂役吃过酒后提过一嘴。”
“说是长公主府三日后一场赏花宴，请了不少位高权重的人，苏丞相也在受邀之列。”
掌柜娘子顿了顿，“还有件事蹊跷，表小姐昨儿单独约见了国公府的一个嬷嬷，如果奴家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小公子院里小厨房的嬷嬷。”
“两人在巷尾一个角落里，喏，大概就是那里的样子。”
掌柜娘子指着铺子外一个角落，“约莫半柱香左右，那个嬷嬷手里多了个绣着郁金香的布袋，看起来沉甸甸的，不知道里头装着些什么，你得让夫人小心着些。”
碧玉听的心里发寒，刚想再问些什么。
外头突然传来伙计的吆喝，“掌柜的，陈家翠兰来挑绣线了。”
掌柜娘子连忙变了脸色，她又拿起一匹青绿色的烟罗云锦塞到碧玉的怀里。
她把银簪还给碧玉，“姑娘先拿着这两匹云锦回去给夫人相看。”
“剩下的奴家会再查探，记住，出了门别回头，拐角处有个卖糖人的摊子，若是感觉有人跟着，就去买个糖人，最近也不知怎的回事，好几家在盯着咱们锦绣阁。”
“那卖糖人的是咱们自己人，他会想法子帮你引开。”
碧玉把两匹云锦抱了个满怀，佯装十分满意的样子，直冲冲的出了门。
果然，刚过街角，碧玉的余光就瞥见了一个穿着青衣衫的姑娘。
那姑娘似是哪个府邸的丫鬟，她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碧玉。
碧玉猛的想起掌柜娘子交代的话，她几步就走到一个卖糖人的摊位前。
“老伯，麻烦来个糖人，逗小孩儿的那种就行，想买回家哄小孩儿。”
摊主是个络腮胡老汉，手上的动作飞快的捏了个惟妙惟肖的小狗。
“姑娘是林家的吧？前两天老夫我还给林家的小公子送过糖人儿呢。”
苏晴的娘亲本家姓林，锦绣阁是林家给苏晴母女俩傍身的，只是奈何苏晴的娘亲命不好……
说话间，他把捏好的小狗递给碧玉。
老汉骤然提高声音，“哎呀，姑娘你偷我钱袋儿做甚？”
青衣衫的丫鬟下意识的就往远处看去，老汉趁机用胳膊撞了撞碧玉。
示意她赶紧走。
碧玉艰难的抱着云锦，手上还拿着糖人。
她脚下健步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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