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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良时哑声道:“是学生冒犯了。”
萧承稷瞧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说话不疾不徐,仿佛今夜是个再雅致闲散不过的良夜。
“我观棋二十载,棋术不怎么样,倒是练就了一门独家本事——”
他声音微微一顿。
“任凭你们绞尽脑汁的排兵布阵,我只消落错三子,便能试出谁在故意输棋。”
他忽然轻笑一声,随手将手中的黑子抛进鎏金狻猊香炉里。
棋子在炉中转眼成灰,青白的烟雾缭绕着溢出鎏金香炉的雕花缝隙。
“不过,我偏偏就喜欢能让我输棋的人。”
魏良时抬头看向微微含笑的萧承稷。
“夜闯驿馆,可是要进牢狱的大罪。”
萧承稷似笑非笑道:“你说让我救你,你又如何笃定我会救你?”
魏良时痛得身体发抖,俯首抬起时,看到面前正襟危坐的玄色长衫男人,声音干哑,“夫子若是不欲理会,便不会对我透露出自己在淮河驿馆。”
今夜丹阳王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正因为知道丹阳王说到必然做到,她才不敢回家,索性咬咬牙。
“因为我对夫子有用——”
“夫子正在督造的那几艘大舰上装载的花筒,还有许多未尽完善的地方,我在,可以为夫子排忧解难,不必再让赵学究转达。”
“夫子心有宏图大略,应该也看出来,那幅图纸,若是再改进些地方,将花瓣和水换成火,便是举世无双的杀器。”
萧承稷眼中笑意淡了些。
“如今柔然隔着黄河占据幽州与中原虎视眈眈,蜀国在嘉陵江以西,伺机而动,南下的楚国靠着汉水,素来富饶丰腴,早已经觊觎中原多年,这样的大舰,一旦入水,便是震慑四海的国之重器。”
魏良时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萧承稷的神色,只需要她最后一点态度表示。
再不想站队结党,好像也不行了。
她低声道:“是学生的错,学生不该在猜到雍王亲近丹阳王后,依旧与萧世子来往亲密,雍王假借打猎的名义,实则与丹阳王私下见面,学生也是今晚听萧世子的话猜测出来的。”
来往亲密。
萧承稷忍不住笑起来。
魏良时脸微微一红,双颊发起热来,顿了顿:“不对,是来往过密。”
“瑾瑜那孩子活泼仗义,向来讨人喜欢,你喜欢跟他来往也是情理之中,你这样说,倒显得我心眼忒小了些——我倒不是那样小气的主。”
“还有呢?”
萧承稷斜靠在榻上,以手支颐,懒懒的看着她冷汗淋漓的样子。
这只狐狸崽子,跟泥鳅一样滑不溜手,今日不好好让他知道分寸在哪里,以后更是不好用。
“学生,惟夫子马首是瞻。”
她咬牙拖着断腿跪下来,伏地拜倒,终于再也忍不住疼,趴在地上晕乎乎的喃喃道:“好痛——”
好像整条腿都被砍掉了一样痛。
她怕痛,在家里被剪刀划伤了手都要晕好一会,她的脸越发的热起来,连着身子也燥热着,可是血好像又是冷的,她被冷热交替折腾得有些神志不清。
“夫,夫子救我。”
丹阳王那张铁青阴冷的脸突然又出现在眼前,吓得她一抖。
一瞬间所有的害怕和茫然潮水一样涌来。
有人要杀她,一个时辰前,那把带着血腥气的刀还架在她的脖子上。
可是她不想死,她还有好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过,答应过要给家里换大房子过上好日子的,大姐在婆家受欺负,二姐还等着再嫁,娘说只要她有出息,大姐在婆家就有地位,她是大姐的靠山。
靠山怎么能倒呢?
含糊不清中抓住了一截救命稻草一样的东西攥在怀里,抽泣道:“不要杀我——”
萧承稷微微皱眉看着自己被紧紧攥住的裙裾,撑着下颌的手放下来。
❷ 𝟞 ❷ 🅧 𝚂 . 𝑪o 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