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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知道了。”
她低声道。
萧承稷安静的看着她目光流转,长发逶迤。
那张梅花仕女图里的仕女,突然在他心里有了脸。
可是他又觉得她并不适合做仕女。
仕女当如庄姜。
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
可是魏良时出身却卑贱低微。
臻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也不够。
她太奸滑狡诈了些,缺少女人的温顺品德。
“怎么,心软了?”
不知是不是今夜暖和些,或是身下的被褥太过柔软,他有些困意,扶额闭上眼,声音也慵懒起来。
“我并不记得你是容易心软的人。”
魏良时沉默一瞬,如实道:“臣只是担心,李二娘子会迁怒于臣。”
萧承稷不紧不慢温声道。
“那是你该考虑的事情。”
他说着话,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她转头看着他呼吸逐渐平静。
他闭上眼时,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一条微微上样的弧线,比平日的威严冷淡多了一丝儒雅温情。
竟是睡着了的样子。
屋内一时寂静。
魏良时自然知道,这是她该考虑的事情。
只是这样被人胁迫,实在叫人有些恼。
她并不欲与李楚瑶交恶。
更不想这样快的公然与朝中世家作对。
奈何萧承稷又是真的听了她的话——
将王媪祖孙三人赶出了京都。
他效率十分的快,不过翌日晌午,便有差人径直冲进魏家拿人。
这样大的动静将魏陈氏,银娣,芸娘和满院子的婢子仆人吓得脸色发白。
前几日寄宿在府上的王成溺死在妓院,今日便上门捉拿京都无户籍的流民。
寸粗的铁链子捆了大惊失色的王媪祖孙三人,一路哭嚎的经过冷眼旁观的魏良时。
差人气势汹汹的就要将她们押解回原籍去,只准带些能携带的吃食和体己,其余的一贯不准带在身上。
任凭王媪说什么,那武卫也不听,横眉竖眼的堵住了他们的嘴,威吓道再胡言乱语一句,便送进养寄堂去跟疯子住一块去。
此事终于是告了一段落。
她彻底放下心来。
她回房里开始写奏折,兰香进来给她收拾屋子,见到她床榻与西窗下的软榻皆铺了被褥,且软榻凌乱,有睡过的痕迹,有些惊讶。
“咦?这软榻何时铺了被褥?昨夜里你没睡在床上么?”
魏良时面色平静道:“昨夜里睡不着,起来在榻上看了会书。”
兰香点点头,走到软榻边收拾了被褥准备塞回柜子顶上的格子里。
魏良时拦住她,“那被褥就铺在软榻上吧,天凉了,有时候能用的着。”
昨日里被萧承稷霸占了床榻,她好不容易才踮着脚从柜子里将被子挪下来,以后说不准什么时候萧承稷又要来,索性还是不要放回去了。
兰香点点头,转身去收拾床榻。
魏良时看着被压了一夜的被褥,走近前,提起被褥一角,隐隐约约闻到残留的,他身上的沉水香。
看着重新被挂到床头的那幅画——
红梅仕女图。
青衣仕女微微侧首站在火红的梅花树下。
原本那张脸被留了白,并没有被画上五官。
今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人已经先一步走了,走之前竟还将这副画挂在她床边,留白的仕女脸上也被画上了眉眼和唇鼻。
她听见兰香又疑惑的“咦”了一声。
“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幅画?”
魏良时有些恼的松开手里捏着的被褥。
“不用管,就挂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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