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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自己的爷爷，又看了看那个一脸苦笑的年轻人，大脑一片空白。
刘云天迎着祖孙二人那截然不同、却又同样灼热的目光，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诞。
这坑，好像是自己亲手挖的。
而且，还把自己给埋了。
苏丹快步走回别墅，动作间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
片刻后，她端着一套紫砂茶具走了出来。
沸水冲入壶中，一股清冽的龙井茶香瞬间在院中弥漫开来，暂时压下了那份荒诞的喧嚣。
她的手很稳，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藏着化不开的疑虑。
“爷爷，刘先生，喝茶。”她将两杯热茶分别推到两人面前，试图用这套礼节，重新掌控这失控的局面。
茶香氤氲，气氛却依旧紧绷。
苏正德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像是在喝烈酒。
他将茶杯重重往石桌上一顿，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不行！”
老人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苏丹心头一跳。
“丹丹！去！把家里的现金都拿出来！”苏正德指着刘云天，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敬佩与激动，“神医当面，我们不能失了礼数！”
苏丹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那不是羞涩，是尴尬。
“爷爷！您别胡闹！”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求，“刘先生是中介，不是……”
“我不管他是什么！”苏正德猛地一拍桌子，那份久病初愈的执拗，不容置喙，“今天这诊金，必须付！”
刘云天看着眼前这祖孙二人，只觉得一阵头大。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试图用沉默化解这突如其来的热情。
可苏正德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小兄弟，你别听她的！”老人转过头，看着刘云天，那眼神灼灼，“你开个价！今天只要我苏正德拿得出来，绝不还价！”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苏丹紧张地看着刘云天，手心满是冷汗。
她真怕这个看起来深不可测的年轻人，会狮子大开口。
刘云天笑了。
他放下茶杯，在那祖孙二人紧张又期待的目光中，缓缓伸出了一根手指。
食指。
“就这个数。”
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半分情绪。
苏正德和苏丹同时一愣，屏住了呼吸。
一百万？
还是一千万？
刘云天看着他们，嘴角的弧度，在午后的阳光下，神秘而玩味。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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