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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琢玉开心了,沈崖却笑不出来。
这个细微的动作,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地证实了辜琢玉那一声“岳父”并非空穴来风。
沈崖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脚下砖石似在浮动,险些站立不稳,“……啊,对,进去,先进去……”
他恍恍惚惚地领着他们进屋。
又恍恍惚惚地吃了年夜饭,看着辜琢玉为长星夹菜时动作自然亲昵,周围弟子打量的眼神中透着惊讶与好奇。
再恍恍惚惚地坐在暖阁中守岁,弟子们聚在一处玩笑嬉闹,窗外长星正领着小豆芽放烟花,辜琢玉安静站在她身侧,目光大多时候都落在她身上,偶尔抬手为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哪里像是刚刚丧夫的寡妇和其前大伯该有的样子?
沈崖一个激灵,猛拍大腿,不行,得找长星问问清楚!
他站起身,远远地对着长星喊了一声:“长星,你过来一下。”眼见辜琢玉要跟着来,他补充道,“劳烦辜少侠陪小豆芽放烟花,我与长星说几句话。”
辜琢玉动作顿住,微微一笑,温声道:“是,岳父。”
沈崖被他一句“岳父”唤得牙酸,招手让长星跟着他进了里屋,反手关上门,背靠门板深吸几口气,“你……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那辜琢玉——”
长星早就料到父亲会有此一问,路上已经打好了腹稿,“就是之前,在药王庄的时候……在我和明琅成婚之前……”
“之前?”沈崖眉头紧锁,心里快速盘算着时间线。
长星去药王庄解蛊,与辜明琅定亲,辜琢玉身死,再到成婚……这期间,她竟然一直和辜琢玉有私情?
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可怕的念头窜上心头,声音都带着惊怒:“坏了!你该不会是中了那辜琢玉的奸计了吧?”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压低声音问道:“你老实告诉我,药王庄失火是不是与你有关?!”
莫不是辜琢玉利用长星,里应外合,先灭了药王庄,如今又来攀附阳山盟?
长星连忙道:“爹,您想岔了!我……咳,我与琢玉两情相悦,和他闹别扭才嫁给明琅,后来他身死,我方知自己心意,只是木已成舟,再难回旋。药王庄失火后,他拼死救出了我,这才重新走到了一起。”
沈崖觉得自己许是年纪大了,不太理解什么叫“闹别扭嫁给辜明琅”,这是闹别扭能做出来的事?
他是何等人物,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几十年,心思通透。结合长星的话,以及之前听到的关于药王庄巨变的种种传闻,他瞬间就串联起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只怕是自己这女儿在两兄弟之间摇摆不定,导致兄弟阋墙,家宅不安。而那辜琢玉,看似沉默寡言,实则手段狠辣,弟弟的死,药王庄那把蹊跷的大火,恐怕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沈崖看着眼前出落得亭亭玉立,却似乎在感情之事上糊涂透顶的女儿,真是恨铁不成钢!可终究是自己的心头肉,又死了一遭,再多的不是,他也舍不得过多苛责。
他重重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语气复杂:“你呀……让爹说你什么好!”终究是没舍得骂出口。
“行了,过去的事……爹不多问了。既然是你自己选的,爹……爹认了。只是你们如今这关系,就算外人不指摘,自己心里过得了那道坎吗?”
长星明白他的意思,兄弟相残,家业倾覆,哪一样能轻易翻篇?
若是真的沈长星与辜琢玉,定不会如此轻巧便重新牵了手。
只是她不是沈长星,也基本能确定他不是原本的辜琢玉,犯不着背负那些属于别人的罪孽与愧疚。
更别说现在位面世界行将崩溃,她颇有些今宵有酒今朝醉的意思,才不管明日黄花,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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