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阳转头盯着他,反问了一句。
“你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副省长兼公安厅厅长吗?”
“如果真是这样,你不该问我合不合规矩,而是该直接把我移交法办。”
徐朝阳指着地上的石红杏,冷冰冰的叩问陈海。
“你跟我讲规矩?”
“什么是规矩?”
“规矩就是她们这些人,导致成千上万的工人无家可归,连日常生计都成问题,而她却想一死了之,到死了都还在包庇幕后主使。”
“规矩就是她们操控市场,疯狂增发股票,利用杠杆收割股民,让自己赚的盆满钵满,还要笑着说都是韭菜的功劳。”
“规矩就是李达康到现在,都还不肯认‘六二八’爆炸事故的责任,反过来说是群众不体谅他的难处。”
“中福公司的工人在矿井里拿命挣钱,晚年疾病缠身,掏空家底,那时候的规矩在哪里?”
“矿工新村那么庞大的底层群体,苦苦挣扎时,规矩在哪里?”
“群众请愿,希望你我正视他们诉求时,规矩在哪里?”
“陈海陈副省长,我认可你的规矩,可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我麻烦你动脑子想想,你到底是站在什么角度和立场,有没有摆正自身的位置?”
陈海脸色阴晴不定,字字句句扎的他心疼。
他满脸为难,心情苦涩,被批的抬不起头,手心也在隐隐冒汗。
“我,我出去守着门。”
到最后,面色疲惫的陈海也没敢出言反驳,更不可能将徐朝阳抓走法办。
他只能心累的转身离开,急需平复一下自己受创的灵魂。
徐朝阳收回目光,面不改色的望着瘫软在地的石红杏。
“想好了吗,石总?”
石红杏面无人色,纯粹是被吓到了。
她虽然知道徐朝阳的身份,之前也打过几次交道,但两人之间真心不熟。
所以石红杏自然难以理解,为什么一个副厅级干部,能那么够胆去训一位副省级的大人物。
关键副省长兼公安厅厅长,一方豪杰,居然还不敢还嘴?
石红杏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和徐朝阳对视,吞吞吐吐道:“六年前,市政府正式启动对矿工新村的改造项目,那五个亿的协改资金..........”
“据我所知,是时任京州市委书记的李达康,亲自,亲自到京城向林满江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