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记得那时她回,
“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等你回来,你也一定要平平安安回来。”
现在看来,两人都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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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尘头有些痛,呼吸之间第二个画面如潮汐而至,是孤沧月的主观视角——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玩够了就给本君滚回来!”
孤沧月冲着对面之人的背影怒吼,他压着火气锦袖一挥,震得两人立身之处——不死神殿一座白玉雕砌的浮空亭外,那株锦花树上的翡翠绿芽碎如春雨,向着仙气飘渺的虚空散去。
“慌了?”
那人转过身,一脸戏谑。
在那张谪仙一般美好的盛颜之上,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束樰泷着一身银线云绣的暗月锦袍,衣袂随风似流云逐水,剑眉斜飞入鬓,通身气度如昆仑山巅初融的雪水,清冽中透着不容亵渎的仙家贵气。
唯独那薄唇含笑三分疏离,眸似寒潭深不见底。
“如今的你,还有什么能力与资格对我发号施令?嗯?疯王沧月。”
“没了我的理智支撑,看看你的所作所为,那么在意那小丫头,却险些在玉山瑶台把她……啧啧啧。”
“你!闭!!嘴!!!”
孤沧月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一头月华长发无风翻飞,已然在情绪崩溃的边缘。
差点在玉山瑶台强行要了宋微尘的清白,一直是压在孤沧月心上的一座无法翻越的大山,那夜的失控每每想起都让他躁郁难安。
眼前这个男人明知这是他不可碰触的隐痛,是他的逆鳞,却偏偏不知死活来揭。
“你当真以为,本君离不了你?!”
……
“哈哈哈哈哈哈!”
束樰泷爆出一阵大笑,像是听到了史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弯了身子。
孤沧月眼神如冰,那冰里却似有火要滴出血来,不知何时,他们所处的悬空浮亭已被数以万计的冰箭所包围,每一根冰箭都指向束樰泷——然而他作为一个毫无法力的凡人,却丝毫不显惧色。
“孤沧月,别人不了解,我还不了解你么?”
“你并非不想杀我,而是你不能。”
终于止住了笑,束樰泷好整以暇整了整袍袖,一掀袍襕坐到浮亭中央白玉雕成的墩凳上,沏茶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