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说了三段,说完后天色渐晚,书摊前的看客意犹未尽的起身离去,男子在书桌前合扇拱手,“多谢各位父老乡亲的捧场,阮某人初来贵宝地,日后还望各位能多多前来,不图挣钱多少,就图一个人气兴旺,阮某人在此先行谢过了。”
百姓纷纷退场,当老板和老板娘开始收拾摊位前的桌椅时,一抬头才发现,还有一个人没走。
年轻的公子右手握着茶碗,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夫妇,说书的阮氏男子刚准备走过去,旁边的妻子急忙将他拦住,在他耳边低语一阵后,才让丈夫过来。
知道眼前男子出手阔绰打赏颇多的说书人来到宁延面前,拱手道,“这位公子,不才阮秀,初来此处,靠着这张嘴某个生路;刚听内人说了,公子出手阔绰,风度不凡,想来也是公子恰巧听中了我这故事段子,只是现在天色已晚,若是公子还想听的话,不妨明日再来如何?”
男子放下手中茶杯,轻声说道,“听口音,从项州来的?”
阮秀拱手一笑,“正是,项州西固人。”
“故事讲的不错,但是这里是定州,在定州讲项州的故事,百姓或许愿意听,但那些当官的就未必的,奉劝你一句,若是想在这里长久下去,最好换个故事。”宁延起身,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的说道。
阮秀听后,先是一愣,随后拱手说道,“多谢公子提醒,只是在下觉得这段故事并无过错,这说书就是说与百姓听的,既然百姓愿意听肯来碰我这个场,那我就不能让百姓失望,而且礼国公开国土,得项州的故事在大奉广为流传,他老人家是我大奉的英雄,歌颂英雄这也无过错。”
看着男子的话,宁延噗嗤一笑,“你倒是想的挺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劝你一句,再这么说下去,你必有大祸。”
说书人依旧不为所动,“来定州说书是为生活,我阮秀从小就敬英雄,就个人而言,若是没有礼国公当年夺下项州之举,我根本不可能或者出现在这里,他老人家对我是有恩的;于公来说,礼国公有功于大奉,有功于天下,如此一个英雄故事不让人说,对不起,我阮秀做不到。”
锦衣男子抬手一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也许是在笑说书人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