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韩栎语塞。
徐天亮声调不觉大了几分,慷慨陈词,“这项州,定州如今是在我家公子手中,但在此之前,他们也是大奉的国土!项州与定州,唇亡齿寒,我家公子是有私心在里面,但更多的是不愿意看到国土沦丧,百姓流离失所的一幕!项州若丢,雍,定不保!雍州若丢,中州不保!可定州若丢,那靖州必会腹背受敌,那时韩大人要如何独善其身呢?”
听着这个书生都督的质问,韩栎神色在中露出些许欣赏之意。
徐天亮接着说道,“项州,定州唇齿相依;定州,靖州又何尝不是如此?再者,我想请问齐将军,何为将?何为军?”
“千人为阵,万人为军;克敌制胜,运筹帷幄为将;将军之意,在于保境安民,护国安邦!”出自于兵家典籍《论兵着》中的这句话齐溪了然于胸,徐天亮刚问出口,齐溪就一字不差的答了上来。
“既为保境安民!护国安邦!如今北蛮南下,百姓蒙难,北地军为何不出兵?难道就因为所谓的调令吗?朝廷调令不过一张宣纸,笔墨星点,但那北蛮屠刀下的却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北蛮战马下是一块块大奉的国土,将军此举如何对得起将军二字!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徐天亮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格外坚决,说的齐溪眉头紧锁。
韩栎哑然失笑,端起桌上茶水抿了一口后说道,“徐大人,若只是因为道义而发兵,那大奉要律法何用?要官府何用?您的这番话说白了不过是口舌之论,然而治国理政不能靠一张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无规矩,那就没有方圆,我北地军既已归属朝廷,那自然受朝廷兵部节制,没有兵部调令,我北地军就是不可北上,这不是我靖州见死不救,而是国法规矩!”
徐天亮哈哈大笑,在大厅内摇头踱步,而后转头说道,“国法!若是连百姓安危都置之不顾,国土被外族无情践踏,大奉尊严被北蛮反复蹂躏,那这国法不要也罢!如此国法坚守下去有何意义?国法保护不了百姓就是废纸;国家没有百姓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立法之根本在于保证国家的长治久安,约束人们心中的恶念,可若是这法变成了困住百姓的囚笼,那要他有何意义?”
法家出身的韩栎眯眼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沉声说道,“法理不通,那便人治;未经朝廷调令便发兵北上,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无视朝廷,无视天子,无视身后的奉字大旗?那这可不可以理解为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