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好柴,把菜刀磨得锃亮,灶台上摆着十口大锅,锅里炖着的妖兽肉咕嘟冒泡,香气飘出半里地。“管他谁来闹,总得让留下的人吃口热乎的。”他嘟囔着往锅里撒了把香料,那香料是他藏了十年的宝贝,一直没舍得动,据说能安神定魂。
药庐里,穿布衣的女医正给一个黑袍修士包扎伤口,对方手臂上的伤口泛着黑气,是被某种毒阵所伤。她动作麻利地撒上草药,嘴里却没闲着:“早就说了别乱闯禁地,这下好了,半条胳膊差点废了。”
黑袍修士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个玉盒递过去:“这是谢礼。”女医打开一看,里面是颗鸽蛋大的火红色果子,她挑眉一笑:“算你识相,下次再受伤,可就不是一颗朱果能解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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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边,几个年轻修士正比试剑法,剑光撞在结界上,震得桂树落了满地花。为首的少年是某个家族旁支的子弟,七品修为,这一代旁支妖孽辈出,以往数千年或许能有一个能进入稷下,但他这一代,却足足来了八人,直追主家。
片刻后,几人收剑。
“小婉和小毅到家了吧?”为首的少年问道。
“岩哥,他们已经到家了,昨晚上来了信。”身边一个脸圆圆的看上去年纪小一些的少年说道。
名为岩哥的少年点点头,“到家就好。”
那个圆脸少年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岩哥,其实你也该走的,我们几个都是你带起来的,你是我们中天赋最高的。”
岩哥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学宫过节,我怎么能缺席呢。”随后看着锁龙阁方向,神色复杂,用微不可闻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
“沈,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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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学生摩挲着手中三省学宫的腰牌,缩在稷下某个荒废的角落里,一边啃着月饼一边竖着耳朵听消息。他们不愿呆在稷下,但又不想离开,既怕战火烧到自己头上,又舍不得错过这场可能改写玄界格局的乱局,就像等着看一场盛大的烟火,既盼着它绚烂,又怕被火星溅到。
唯有锁龙阁周遭,静得有些诡异。
沈无忧蹲在阁楼顶层的窗台上,往嘴里抛着桂花糕,碎屑掉在脚边。“你说,今天会不会打起来?”她偏头问楼下的郑西觉。
郑西觉靠在朱红柱子上,手里转着枚玉简,阳光透过玉简,在地上投出朵残缺的木槿花影:“不知道。”他顿了顿,补充道,“但晏新安说了,今天的月亮会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