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有所不知,这些人看似流民.实则为贼匪,平日在村庄里种田务桑,遇见零星商队或落单行人便将其绑来残害,累累罪行罄竹难书,这些事情旁人不知道很正常,我劝老丈不要妄言。”
宋应星闻言有些尴尬,却仍硬着头皮道,“农民行匪盗之事固然可恨,但其中应有原由,否则良家百姓又怎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李兴的脾气不错,若换作旁人恐怕早就发火了,他奇怪的盯着这老丈打量了片刻,突然发出冷笑:
“农民就都是好人了?你以为他们是菩萨?还是佛祖?我告诉你,他们是最狡猾也最会撒谎的人!他们最会惹人同情,但私底下,在这乱世里却偷偷杀害无辜的人抢银子.抢武器。”
“实话告诉你,我们有两个弟兄巡山之时便是被这群歹人残害,我真恨不得将其全部就地斩杀!可老丈你看见了.我们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仅仅将其擒住,他们的罪行将会由监察院来审判。”
宋应星总算是了解了前因后果,这一下他倒也不好说啥了,这些农户抢谁不好.抢到人家夏军头上了,纯属嫌命长,也不看看人家是干啥出身的,论起打家劫舍.绑票勒索谁比得过他们。
即便如此,但他还是想说句公道话,“将军,可憨厚的农家汉子变成这样,难道与连年兵灾没有关系吗,一打仗,你们当兵的就焚毁民宅.烧掉庄稼.掠夺粮食.强征民夫.淫辱女人,敢反抗当场砍死,百姓能怎么办?”
李兴闻言哑然失笑,觉得这个老丈倒是挺有意思,于是他笑了笑后淡淡道,“这都是明军干的事,跟我们夏军有什么关系?”
“你听过我们夏军做这种勾当么?还是亲眼见过?”
宋应星被噎的说不出话,半晌后只得拱了拱手,羞愧的扭头离去,而今日的这番对话不禁让这位年逾半百的老人陷入沉思。
人家说的没错,仔细想想那些事好像的确是朝廷的兵和流寇干的,世人常说南贼凶残歹毒.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可没人能说出来,南贼究竟是怎么个“坏”法,搜刮了哪些“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