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见面,高湛就责问段韶多管闲事,说他为了一个区区不相干的人动手打他的人,责问他到底和谁才是亲的。
段韶也不理他,只是对娄召君哭诉,说高湛之所为,会寒了忠心爱国将士的心。
一个国家盛起,不是靠臣子谄媚奉承盛起的,而是靠国家有难有人能挺身而出为国分忧,为百姓做实事,民心所向,国内不动荡。
外有强敌来犯,能有贤臣良将挺身而出,能大胆力敌,把侵犯者打回去,这些人才是让国家盛起之人。
段韶拉着娄召君的手,哭诉的是三行鼻涕两行泪,看那表情即委屈又悲壮。
他说:“按亲情,还有甥儿与您亲吗?我阿母早逝,是您和姨父把甥儿带在身边抚养长大,姨父教甥儿骑马射箭传授甥儿武功。
您与姨父的恩情,甥儿一直铭记在心!”
段韶说着,还抬起一只手拍着胸部,情绪十分激动。
我知道姨母你们心存疑惑,我为什么在乎玉儿这么紧?
事过境迁,也许你们都忘记了十年前晋阳之战。
姨母,不是甥儿有意揭您的伤疤,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那个时候姨父郁结而终,没过多久,澄弟遇刺而亡。
宇文泰趁虚而入,势入破竹,直逼晋阳。
晋阳太守苦苦守城直至中箭而亡!
姨母,您可曾忘记是谁扛起守住晋阳的责任?
是玉儿,是玉儿呀!
那时他不过八岁的稚龄,小小一个孩童,得有多大的毅力忍住父亲惨死,扛起守城的责任?”
听及此,娄召君也不禁泪湿了脸庞!
段韶抬起泪眼,眼中带怒看向高湛,责问:“敢问姨弟,若是那时,换作你能守住城否?
论年岁你可是比玉儿整整大了四岁的年纪啊?
那时你受父兄萌荫,已受封为长广公,受尽姨母和姨父的宠爱,可知民间疾苦为何意?”
高湛嚯地站起身来,恼羞成怒,手指段韶,呼其名,大声嚷道:“段韶,你太放肆,不要仗着你立下过战功,就为所欲为,要知道这大齐乃是我高家的天下,怎能让你如此撒野?”
段韶松开娄召君的手,也嚯地站起身来,论身高,二人不遑承让,都是八尺男儿,论气势,狐假虎威的高湛还是略逊一层。
毕竟他没有上过战场,那种从尸山血海之中厮杀之气的冷厉是高湛不可比拟的!
二人就这么怒目圆睁对视,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