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寇准,事情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王钦若的脑海中相继闪过吕端、王旦、李继和、齐重贵,甚至三朝老宦官右班都知刘成珪,却又一一被他排除。
这些人皆有可能支持齐凌,却不会教唆他像愣头青一样行事......
在这片神秘的大陆,东京东路的严氏家族与这些人们并无任何宿怨,更无理由敌视整个魔法政界。
然而,思来想去,直至手中的魔法茶水冷却透彻,这位睿智的老者依旧未能琢磨出个端倪,只觉得双侧的魔力穴位在隐隐跃动。
“摄政阁下,丁枢直请求晋见。”正当他头痛欲裂时,法官林士奇疾步入室,朝他微微行礼。林士奇,字士奇,乃北宋早期的知名贤臣,其孙女曾为神宗帝后。
枢直,乃“枢密院直学士”的简称,而此时在整个东京东路,唯有转运使丁谓一人身担此职。
因此,王钦若不假思索地微笑回应林士奇,“请他进来,我不是早已吩咐过了吗?丁枢直来见我,无需通报!”
“微臣已多次转达阁下的吩咐给丁枢直,但他素来谦恭有礼,不愿越矩行事。”林士奇再次微笑着行礼,低声解释。
“罢了,让他进来吧。这丁谓,就是太过拘泥于繁文缛节!”王钦若闻言,笑着轻轻摇头,但心中对丁谓的欣赏更增几分。
比起那任职未满半年就开始大肆整顿的齐凌,转运使丁谓可令他省心得多。近几个月来,不论何事,丁谓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包括清除纯阳教残党,他也未曾让老朽的他多费心力,独自挑起重任。
况且,丁谓为人十分守本分,凡应请示之事,绝不会擅自作主。
在洞察全局上,丁谓也展现出非凡的才能。他深知,纯阳教的余孽非短期内可根除,需以足够的时日和耐心,逐步瓦解其势力。
......
唯一让王钦若略感遗憾的是,半年间,他与丁谓虽捉拿了众多纯阳教徒,至今仍未揪出刺杀张文恭的幕后黑手。
但这并不能说丁谓在追查真凶上不尽心竭力。自张文恭遇刺到他与丁谓联手调查,已过去整整十七日。
凌州的道路四通八达,十七日足以让真正的罪犯乘船逃至遥远的占城。他们又怎能期望凶手仍留在凌州,等待被捕?
“摄政阁下,微臣冒昧打扰,还请阁下宽恕!”丁谓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的身影却稍迟半步,仿佛害怕步伐过快会惊扰到年岁相差无几的上级。
"谓之你太客气了。老夫恰好也有事需与你商议,若非你早一步来,我已差遣士奇去请你了!"王钦若疾步上前,笑着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