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听到王贺嘴里吐出真言,顾浔反而越发看好这二人。
不是薄情寡义之人,用起来也就更加心安。
“以后便跟着本殿下如何?”
梁宽脸上浮现一抹 犹豫之色 ,说句心里话,他其实不喜欢顾浔这样的纨绔子弟。
其次便是京城水太深,他宁愿去往边疆,战死沙场,也比死在尔虞我诈的自己人手中强。
见到梁宽没有立刻答应自己,顾浔满意点头,临危之时,能顾及大局,进退有度的同时,也有自己的坚守。
“不用急着给我答案,等到此事尘埃落定之时,你再给我答案也不迟。”
梁宽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道:
“谢谢殿下。”
牢房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不多时一个中年汉子提着一坛酒,一只烧鹅来到牢房外。
牢头不忘告诫中年男子道:
“记住,只有一炷香时间。”
“好的。”
牢房门被打开,一身锦衣的中年汉子一脸堆笑道:
“我带了好酒好肉。”
顾浔瞪了一眼一身便装顾邺,冷冷道:
“你来干嘛?”
每次见到父亲那一脸的愧疚神色,他心里就有无名业火在烧。
说句是心里话,他觉得老爹是亏欠了娘亲很多,但是从来没有亏欠过自己。
以前不懂事,他倒是觉得父亲活得窝囊。
如今站在高位之上,方才 明白 老爹是何等不易,将北玄破碎的山河强行黏在一处。
换做其他人来,或许现在北玄江山,不是姓赵便是姓陈。
热脸贴了冷屁股,顾邺非但没有懊恼,反而脸上笑容越发灿烂了。
“你没回家,便只能来此看看你了。”
“三年不见,黑了,瘦了,也高了。”
对于顾浔母子二人,他心中的愧疚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若不是当年的他回到京城,也不会拖累母子二人,更不会让儿子一直活在仇恨之中。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顾浔看到老爹头上已经多了几丝白发,舔了舔嘴唇,终究是没将肚子里的怨气发泄出来,而是将碗递了出去。
“满上。”
“好勒。”
顾邺立刻打开酒坛子,给顾浔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