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羽哥啊,都是东北人,你说这话可不实诚,要我负责谈判,这是抬僧上佛位,是要捧杀小弟我啊。”
夏吉祥认真申明:“哪里哪里···我说真的,怎么说你是课长,是责任主官,本该你来负责谈判,
若是谈不拢,他们不见棺材不掉泪,我负责后续催收,明天就码人去沪西,血洗愚园路赌场舞厅,先收割百十条人命,
这也是里见先生的意思,不但要大开杀戒,还要扫除吴四宝一众党羽。”
于连海笑了几声,脸色如常,倒也没说别的,只是由衷叹息了一声:
“唉···羽哥,这事只能恐吓一番,却万万做不得啊!
那沪西歹土虽尽是赌徒恶棍,怎么说也是中国人,你明天若大肆屠戮同胞,你我可就成了实实在在的汉奸,得背上千古骂名,
日本人一直得势还好说,过两年若局势有变,纵使咱俩隐名埋姓去逃亡,
恐怕天下虽大,也无你我藏身之所啊。”
夏吉祥听了内心一凛,他就势打开汽车远光大灯,掩饰着内心不安问:
“那么依你之见,今晚应该怎么谈?”
“很简单,羽哥,主动权在咱,所以不着慌,只虚因势利导,随机应变。”
于连海展开一张新的报纸,微微笑道:“小弟先前跟徐才臣、陆京士这二人都打过交道,结下些露水交情,
这些横社掌门弟子都不是简单人物,他们既然肯在法国俱乐部见咱们,
想必最近时局有了明显变化,领事馆的大人物们今晚有了定论,徐陆二人领受了上峰旨意,怕是对咱们代表的日本机关有所交代,
羽哥啊,你也有了家室子女,别再好勇斗狠,听小弟一句劝,
咱俩人微言轻,都是不能做主的小人物,约会时沉默是金,姑且先听他们怎么说吧。”
听了这番话,夏吉祥诧异的转头,深深看了于连海一眼。
见这个东北小老乡说得情真意切,不像逢场作戏,心头触动之下,默默点了点头。
十几分钟后,轿车开到法租界茂名南路 58 号,在一栋别墅式的建筑物门前停下,这便是法租界总会新楼。
这新式俱乐部于一九二六年建成,室外设有网球场与温水游泳池,还有乡村式露天舞厅, 被视为法国乡村文化的“文化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