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把我们干掉,那只是支线任务。
如果干掉我们,要冒着搭上他自己的风险,梦想长生的他一定没有那个胆量。
没有人会求死,除非走投无路不想活了。
而一个对长生不死抱有幻想的人,显然不在此列。
果不其然,沉默片刻以后,侯北松没有再继续死亡倒数,终于是松了口:“好,好,好!”
他一连喊了三个好字,但语气却不是表扬,而是愤怒:“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赢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长长吐出,似乎是在压抑自己的怒火:“人,就在这里,你们有胆就自己过来带走,我给你们十分钟离开这里,十分钟以后,各安天命。”
赌对了!
之所以给我们十分钟离开这里,是因为这祭坛是我们最大的倚仗,离开了这里,人数和火力都占优的他们,有的是机会干掉我们。
这也正合我意。
因为留在这跟离开这对我们来说没有太大区别,留在这里,侯北松他们离开,在离开的路上同样可以埋伏,还不如我们先离开,起码占据先机。
侯北松这一条件已经是极大的让步,我们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如果他说人还给我们,还不追杀我们,河水不犯井水的话,我反倒会认为有诈。
如果还有活路,那谁也不愿意走到最后一步,虽然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但对我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北鱼也知道这一点,他沉吟片刻便同意了下来,朗声道:“多谢侯老板,侯老板仁义。”
他说罢冲我咧嘴一笑,示意我去把陈先生扛回来。
我忙起身,第一眼便看到了地上的陈先生,他此时哪里还有往日那副冷若冰霜的杀神样,简直都没了人样。
他的惨况让我不忍直视,脸上血肉模糊,脸上、脑袋上、脖颈处全是血,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痛苦的呻吟,身体无意识的在抽搐,弱小而无助,跟往常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神模样简直是云泥之别。
眼看他这副惨状,我的心都在滴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侯北松已经被我凌迟处死了。
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陈先生边上,看着蜷缩在地上宛如一只被货车狠狠撞飞,躺倒在路边臭水沟里垂死挣扎的流浪猫一样的陈先生,眼泪都差点掉了出来。
花和尚说着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清,我没去看站在队员身后的侯北松,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对他出手。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存在,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看了我一眼,又闭上。
那是充满死气和绝望的眼神,只是一个眼神,我便读出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