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文稷与文钦父子二人在芍陂商议御敌之策时。
庐江郡,阳泉城。
此城乃前汉所置,因位于泉水之阳而得名,后汉时属庐江郡,曹操建立魏国后就将县治迁移至芍陂西北侧。
而在夏侯渊被黄忠刀斩之后,汉军便顺势攻占了此地,将其作为进军芍陂的基地。
此刻的阳泉城中,气氛却并不像打了胜仗那般轻松愉悦,反而透着一股压抑与沉重……
“父亲!父亲!您醒醒啊!父亲!”
只见黄叙双目赤红,声音嘶哑,一脸慌张地看着躺在榻上,再次陷入昏厥的父亲黄忠。随军的郎中围在榻前,束手无策,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就在数日前,黄忠于万军之中亲手刀斩曹魏宿将夏侯渊。
然而,就在他斩杀夏侯渊的同时,夏侯渊的长子夏侯衡含恨射出一支冷箭,正中黄忠左胸。
老将军当即血染征袍,从马背上跌落,人事不省……
汉军将士虽奋力将其救回,送至阳泉城中紧急救治,但数日下来,黄忠的伤势非但未曾好转,反而因为年事已高,血气亏败,有愈发沉重的趋势。
左胸箭创深可见骨,且箭头似有倒钩,难以取出,伤口周围已然红肿发炎,使得黄忠高烧不退,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军中虽有随行医官,但医术毕竟有限,面对这等重创,除了华佗以外,谁又敢开胸取箭呢?
可此时华佗、张仲景等人皆不在军中,这让黄叙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子理,莫要慌乱!”
中书省左侍郎、豫兖都督法正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黄忠,以及一旁几近崩溃的黄叙,心中也是一沉,但他面上依旧强作镇定,上前轻轻拍着黄叙的肩膀,温言劝慰。
“黄老将军戎马一生,福泽深厚,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发信向雒阳、长安,希望能来得及吧……”
黄叙闻言,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法正深深一揖。
“多谢都督挂怀,都怪末将无能,未能及时察觉……倒是耽误了都督与陛下的大事!”
法正摇了摇头,扶起黄叙,叹了口气。
“子理何出此言,如今战局虽然紧迫,但救治黄老将军亦是头等大事。
这几日,关于如何攻取芍陂,我已略有些眉目,你且宽心,安心在此陪伴老将军便是,军中之事,暂不必挂怀。”
“多谢都督!”
当法正与军魏延一同离开了黄忠的营帐后,魏延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