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艾草我还行,”葛玥童也喜欢吃青团,“干艾草烧起来的那个烟我就闻不惯,我觉得熏得我整个喉咙都火辣辣的。”
葛玥童刚住进玉成村的时候,也不知道邻居们傍晚偶尔会拿着一大把一大把的干草点着了绕这房子熏是在干什么,就只觉得那个浓烟味能把自己活活呛死,每次闻到了嗓子都得疼好久,所以有一次买菜回来路上正好遇见几个阿姨在菜市场门口一个卖这种干草把的摊子前面买草把,就鼓起勇气上去问了一句阿姨这个是什么东西啊。
几个阿姨都像没听见一样转身自顾自聊着天不理葛玥童,葛玥童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搭理,那时候的她还很敏感胆小,一看没人搭理自己,只能提着东西走开了。
葛玥童从小在前城长大,本地方言她听得懂,所以她转身走开的一瞬间听到那几个阿姨说她是鸭子窝里新来的小鸡婆的时候,羞耻愤怒害怕一股脑儿涌了上来,如果是现在的她可能会直接转身毫不留情的骂回去,质问这几个老姑婆直到她们哑口无言,但是那时候的她只能假装自己没听到然后拎着东西走开了。
玉成村靠山蚊子多,很多比较传统的村民,特别是老一辈人,喜欢熏艾草驱蚊,都是不点蚊香的,葛玥童之前没见过,自然不认识,后来这些都还是珍姨告诉她的。
今天孙羽萌聊到了艾草,葛玥童这段回忆就被激活了,时隔这么多年,她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气愤又委屈,气愤是因为那时候的自己根本就不懂得怎么去面对来自别人的恶意,委屈是有点心疼那时候的自己,更多的是为陈言感到委屈和不公平。
中伤一个人的成本之低,杀伤之大,葛玥童这次算是很深刻的体会了,明明什么也没做,明明甚至没有交集,在下三路上疯狂爆发的想象力就好像拥有曲速引擎,跃进程度之大之龌龊简直令人发指。
其实杨展造的那些黄谣的内容对于葛玥童来说并没有什么创新,在玉成村的时候,村里的一些姑婆闲的没事嚼舌根想象力可比杨展波澜壮阔的多了,葛玥童以前只是痛恨这些人嘴巴贱,也心疼陈言不得不住在这种环境里,到如今自己只经历了这一遭,这种复杂的痛苦能让她梳理了很多天才慢慢释怀,这还是在学校和警方积极行动,老师和朋友关怀开导,家人给予强大情感支撑的前提下,而且始作俑者已经落网,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和道德的审判,这些陈言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