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何点点头,他也觉着赵齐也没必要再在这事儿上作伪。
“这事儿我准了,升堂之时会将这份文书作为证据出示。不过赵焕提供的那张也不能给你带走。”
“大人,还请您……”
秦云何抬手打断道:“赵焕的那张我会作为留底,但是不会在堂上出示。”
这种程度的通融他自然能给,但是差册上却不能不提,省得到时候真有人拿这事儿做文章。
次日一早,启县县衙大堂,秦云何一拍惊堂木,正式升堂。
“传许肇、赵焕上堂。”
赵焕早已经准备多时,一听传唤自信满满就上了堂,拱手一礼:“生员赵焕拜见巡按大人。”
许肇也随后磕头道:“小人许肇拜见巡按大人。”
秦云何看赵焕洋洋得意的样子,想必赵齐已经将找到了真的文书并已经都交代好的事告诉了他。
秦云何心里摇头,这个赵焕,也真就是生就好命。
再看许肇,大概还觉着自己的文书天衣无缝,也是信心满满。
田汾当时只是勒令许肇不得再让其子侄参加考试,却以许其中少不更事且被家人怂恿,一时糊涂而并未降罪。想必也有对许其中因身世断了仕途的可惜。
秦云何叫许肇起来答话。
“许肇,你声称自己从曾祖辈就已经赎身,可有什么证据?”
许肇一愣:“大人,小人之前提交了一张赎身文书啊。”
秦云何其实就是不想提那张赎身文书。
如今事实已清,结局已定,最多也就是呈上证据分清真伪,宣判而已。
若无那张文书,最多就是无理狡辩,呵斥几句也就罢了。若有文书,查实伪造,捏造证据糊弄钦差,怎么也逃不了一场责罚。
“先前就有年长人证证实你家祖父都还曾为赵家下人,甚至见过你的祖父称赵焕少爷。你若无其他证据证明证人作伪或者证明你家早就赎身,就不要再告了。”
许肇顿时表情狐疑,赵焕则再忍不住得意,开口道:“大人,许肇不是提供了一张文书吗……”
啪一声惊堂木,赵焕立即收住声音。
“公堂之上,无令不得随意开口。”
尽管赵焕不是诬告,但是看他的得意的样子还是让秦云何有些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