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下,传来的这一声呼喊,听着也虚弱,但却神奇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不仅仵作是听到了,其他人也是听到了。
“老许!”
刚跟仵作说话的这个捕快第一个回过神来,他忍不住看向了仵作,很显然的,这事情超乎了他们的预料了。
这帮人本以为捕头已经死了,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捕头没死,那么这一下事情可就有些麻烦。
如果捕头没死,那么他们就要去营救,可这大水泛滥的,山体都不断有泥沙石头被冲卷下来,这要去营救那也是极为危险的事情的。
可如果不去的话,那仵作可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以仵作的为人,那到时候只怕是没办法隐瞒事情的真相,而县令一旦得知这种事情,那还了得?
这一下,这捕快就自然而然的就要看仵作什么意思了,这是本能的第一反应的,假如仵作要去营救的话,他可不愿意的,其他兄弟也不会同意的,那到时候就只能杀人灭口了。
仵作本是惊诧之中还没有回过神的,他被捕快这么一喊,他猛地回过神来,而后他下意识的看向了捕快,他看到对方脸上的神色是有些奇怪的神色的。
这神色看起来似乎是有些期待,又似乎是有些警告,又带着一点点的不安和焦虑,挺复杂的一个神色,但细说起来是细说不来,只是仵作第一时间就能够从对方的这个神色之中感觉到对方的心思。
仵作也不是什么小孩了,这辈子也是经历颇多,那自然是知道人的心思的,这人心大多数都是自私的,都是自以为是的,他其实也是如此,只不过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已。
但这不妨碍他感觉到捕快的这种心思,他微微有些害怕,他不由得就挪开了目光,他就朝其他捕快看去,其他捕快此时此刻也都盯着他,那神色几乎跟眼前这个捕快的神色是一样的,只不过有些人看起来更凶狠一点,甚至有些人都忍不住按在了刀柄上。
看到这情况,他嘴唇都有些干涩,尽管这雨水不断的冲下来,将他浇透,浑身都全部是水,脑袋上也都是水,帽子早就湿透了,还有不断的水流淌下来,可他的嘴唇就是发干。
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这么一舔,他愣住了,他整个人都呆了,他忍不住看向其他捕快,可其他捕快什么察觉都没有,他们都在等着仵作开口表态呢。
可仵作这会儿可没心思表态了,他忍不住又舔了一下嘴唇,他终于脸色微微变了,他再次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捕快,而后说道:“这水是咸的,是咸的啊!”
“什么?”
站在仵作面前的捕快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仵作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没头没脑的忽然间冒出来这么一句话的,谁知道什么情况。
什么咸的淡的,什么水不水,这说的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