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
梁钰几乎失态的抓住了他的衣袖。
齐梓恒这时才嗅到了他一身酒气,看见了他的前胸也沾上了片片泪痕,视线往上,梁钰脸上泪痕纵横。
“我不是......我没想到他真的会死,我没想过真的要害死陈丹宁。”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死守不退的旨意是梁钰下的,不予驰援是太傅的意思。
不管陈丹宁究竟有没有死,这份炽热的感情都可以结束了,齐梓恒只觉得心疼的很,也许是心疼陈丹宁知道是谁在迫害他却愿意相信到最后一刻,也许是心疼自己在这种时候竟然还会想要替梁钰辩解。
“你与陈丹宁去说吧,看他会不会原谅你。”
“阿恒,我是有苦衷!我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就算是你守在枕水,这种命令我也是会下的。”
齐梓恒忍不住面带怒色看着他。
什么叫哪怕是我?
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难道啃了两下嘴巴,我就会自认为是你珍重的人吗?我从没把自己看过这么重。
苦衷,对,他姓梁,他得听命于太傅,这就是最好的苦衷。
“阿恒,阿恒......”
梁钰踉跄一下,竟然不小心直接摔倒在他的脚边,发出一声闷哼。、
齐梓恒心一惊,还是没忍住伸手拉他。
这一拉,齐梓恒才看到他整条右臂上都是刀口划痕,有的甚至深可见骨,伤口就这么交叉纵横,有旧伤再添新口。
梁钰看着自己的右手干笑一声。
“听说陈丹宁的胳膊被废了,我也想知道胳膊被整条切断该有多痛,可是要是就这么把胳膊切了好像太便宜我了,所以我每日都要拿刀再刮两道,每日都要承受这样的痛苦。毕竟我还活着,陈丹宁连感受疼痛的机会都没有了。”
齐梓恒深吸一口气,看他从未好好包扎过的伤口忍不住上头。
“梁钰你有什么毛病?这么对自己有意思吗?!你滚去看大夫去。”
梁钰扯着他的衣服在手心里摩挲。
“阿恒。我感觉,若是我今日让你再走了,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就像在青阳那样。”
梁钰说的没错。
齐梓恒确实是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