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嘉南呜呜的哭起来:“周郎……”
周汝却没什么悲伤的表情,没事儿人似的,捂着心口,嘴角还挂着一抹血迹:“阿南……不要担心……我本来……就活不久了……”
“……只是……这下可以,早点见到你了……”
周汝用力睁着眼睛,慢慢将手放到水里,杜嘉南心领神会的伸出手,明明摸不到,两只手却又像是紧紧握在一起。
周汝用力的睁着眼睛:“阿南……我马上……就来陪你……”
“你……不要伤心。”
周汝将艰难的涌到喉间的血咽下去,强撑着笑道:“今天……再见到你……我,我很开心……”
“阿南,再为我……唱一曲柏舟如何?”
周汝笑着,顾长河一动也不敢动,手里这副身子骨弱的,好像真的轻轻一碰就能散架,顾长河只好源源不断的输着灵力吊着周汝的命。
杜嘉南紧紧的握着周汝虚空的手,两道秀眉蹙在一起,小脸哭得皱巴巴的,闻言还是哽咽着开口:“好……周郎……好……”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
杜嘉南唱着,眸子紧紧的盯着周汝。
好像她只要移开了视线,周汝就会立刻原地不见。
姑娘的歌声飘渺着追着月光到了远方,周汝静静的听着,面上挂着满足的笑,缓缓阖上眼睛。
杜嘉南见状,哭腔忍也忍不住,却还是继续唱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我的心不是石头,任何人都能移动她半分;我的心不是草席,并不能随意翻卷。
大概,她想对周郎说的话就是这些了吧,只是生前没有机会,如今能好好的一诉衷肠了,那离人,确实没有机会再听到了。
另一边,沈宴清追着灵力波动追到远处的竹林,灵力波动骤然消失,竹叶簌簌飘落,沈宴清皱着眉仔细辨认着方向。
什么动静也没有。
可恶……
沈宴清的眉拧的越来越紧,手里一把不坠紧紧攥着。
究竟是谁?
是何意图?
前方一根笔直的竹子下闪过一道人影,沈宴清眼疾手快的追出去,趁那人没反应过来之时,不坠已经架在了那人脖子上。
沈宴清眸中闪过一丝寒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