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帮你吧老伯。”见义王如此说,小红伶更加认定了自己的判断,上前说道,“我小时候,我娘也在院子里种过葡萄,我会做这个。”
见她如此,义王便也就势说道:“姑娘你是何人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小红伶欲言又止,放开了手,半晌才叹道,“奴是一个苦命的人。”
“哦?”义王眉毛一挑,审视的看着小红伶。倒想听听她是怎样评说她自己的,以此来判断她除了水性杨花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方面的劣性,诸如巧言令色,嫁祸别人洗白自己,等等等等。水性杨花在义王看来那是女人的通病,所以也就不算什么了,他也可以容忍。但是若敢把他当成是二皇子和高衙内之流,玩弄于股掌之间,……那样也好,他也就可以死了这份心了。想想也真是可笑,做了一辈子的鳏夫,老了老了,竟动起情来,还做出如此可笑举动,竟然自闭与此地,想如此了却残生。可是,若不看个清楚明白,终究还是下不了这个狠心。是以,义王更以挑剔的目光看着小红伶,等着她为自己粉饰。
小红伶倒也不加隐瞒,期期艾艾的将她怎样被卖入青楼,又是怎样被逼接客。乃至于后来怎样遇到高衙内以及二皇子,她又怎样逼不得已左右逢迎,乃至后来被抓又稀里糊涂的获救,竹筒倒豆子一般从头说了一遍。也是在此地关的久了,难得有人跟她说话,闷得急了。说到最后,又叹了一声:“奴命苦啊。”可表情里却流露出对自己能引得皇子为自己争风吃醋的荣耀,神情之中也带出了身为优伶的那种做作之态。
虽然她说的跟义王知道的基本吻合,可义王还是心生嫌恶。就像是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人。是做什么的。
因为那天夜里有人到访,所以义王才又在后院住了一夜。这也是义王住在这里的另一个原因——有人深夜到访,谁也不会察觉。夜里又响起了吹笛声,可是他却没有出去。
第二天一早,义王便收拾好东西,动身离开。看见地里有个白色的身影,他便欲绕行。小红伶却看见了他,远远的叫道:“老伯你来看,我没有把你的秧苗锄倒吧?嘻嘻,……我记得小时候跟着娘下田,是认得草和苗的,……你放心老伯,要是锄坏了,我再给你补种。嘻嘻……”
那声音又甜又脆,义王不由得就又向她走了过去。叫的是小红伶,可什么时候见她都是一袭白衣,此时扎着裙裾,两手都是泥,憨笑着,手搭凉棚挡着初升的阳光。脸上也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