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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互相设局(2 / 2)

常渡冰每日计算时间,夜里时常醒来,用两臂两脚练习写字,就是为有一日能救自己一次。

但他在牢狱中待许久,穆景翊都不放他离开,后来他觉得没了希望,便想寻死,还存了其他心思。

谢驰北看着穆景翊,在长街上他和穆景翊说:“常渡冰并非求死,而是求救,跟踪他。”

而穆景翊与谢驰北不谋而合:“让常渡冰待在大牢,耗其生志,直到今日酷刑审讯无果,他觉得我们放松警惕,吊着一口气待人来救他。”

谢驰北垂眸一笑:“兄长,方才冒犯。”

穆景翊瞧着未来妹夫:“你是故意冒犯,这会又叫我兄长,怕我阻拦妹妹嫁给你?”

谢驰北轻哼一声:“没人能阻拦我娶穆锦安。”

二人那会的争论似乎冰消瓦解,其他人都守在不远处。

“五年前,现在应是六年前……”

谢驰北低头看常渡冰写的字,他甚至不敢看下一个字,因为离他的猜想越来越靠近,他宁愿自己猜错了。

谢驰北屏住呼吸,腐烂的死人气息在夜里格外煞重,月色在他睫毛照出沉重的阴影,逼迫着他那双眼去窥探穆锦安不想被任何人知道的痛苦过往。

常渡冰继续写:“有人将穆锦安卖到我手里,说她是穆宸和承盛公主之女,我并未收下。”

冷风在黑夜里肆无忌惮地刮着,狠狠刺杀进谢驰北提着的心,就在一瞬间,他整颗心陪穆锦安死在六年前。

谢驰北眼眶血红,那无法替她受疼的哀泪骤然直坠而下,滴在嚣张欺人的卖字上,洇在六年前远在千里之外、无能为力的“隔岸观火”中,她活着的信念被烧成灰烬,承受着非人折磨。

他们都不知道这一切,穆锦安在哭着求救时,他们不知道在何处庆功大笑,穆锦安被野兽恐吓时,他们在黑夜里吃酒安睡。

梦和梦无法相见,无法感同身受,穆锦安感受不到他们住在家中,跟在父亲身边的快乐,他们感受不到穆锦安在夜里害怕发抖的悲苦。

谢驰北握紧手中玉佩,崩溃的身子在春夜里摇摇欲坠,他不知去哪才能救十一年前被卖为奴隶,乞讨挨打的小女孩,不知去哪救九年前被掳到战场的小姑娘,也不知去何处拦住六年前卖她驯她的那辆马车。

谢驰北哭了:“恶徒用她挑起三年战乱,让无数百姓咒骂她,她浑身是伤躲在江南,她只求活着啊,可大战结束那一年,他们又卖了她,又在折磨欺负她。”

穆景翊脑子嗡嗡响,还未开口就已哑声:“是五年吗?那恶徒五年都在折磨她?”

常渡冰又写:“卖她的人戴着半白半灰色面具。”

谢驰北想起审讯祝无简时,听过半白半灰面具,他让人查皇室所有人:“还没查出。”

穆景翊抓着常渡冰手臂,让他快点写。

常渡冰不知谢驰北最终会如何惩处他,他抱了想活下去的心思:“胡椒是去年春末燕州刺史周申茂卖给我,不知他如何得到胡椒,货物是从西边运来。”

谢驰北想起去年:“爵克斯商队在凉州烧毁的胡椒卖给周申茂?按商队行程该是夏日到河原。”

常渡冰又写:“我父亲用算盘砸死我母亲,算盘埋在我府中桃树下。”

“我有粮,但我必须见到穆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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