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已经可以想象之后要进行的项目了,他们这些老庄园主和贵族大概率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处死,一想到这一点他不禁有些绝望,几百年的家业啊,王都换了几个,他们家族对这一带的控制却从未改变过,今天就要被这些人夺走了。
广场上聚起了黑压压的人群,这些人很多都是之前被庄园主与贵族收租的平民,或者干脆就是他们家中的奴隶。
但现在双方的地位几乎是完全颠倒过来了,昔日的上流人士们在台上胆战心惊地等待着自己的“结局”,而下面曾经的奴隶取下了项圈,穿上了干净的衣服,正在吃瓜看戏。
就在爱德华开始思考等下自己是被吊死还是砍头,哪种死法更得体一点的时候,起义军开始指挥起奴隶与平民排队,并且还在台上设立了一张木桌,一位专门的记录员拿着厚厚的记录本坐在后面。
“现在开始清算,大家一个个来,有苦的诉苦,有冤的喊冤。”一位起义军的士兵对着下面的人群喊道。
爱德华愣住了,这样的审判流程他从来没有见过,要审判并处死一批人的话,不是只需要胜利者站在高台上正义凛然地念点台词,说点或存在或罗织的罪名,然后就可以直接送上断头台了吗?
第一个被推出来的是另外一位庄园主,曾经被他奴役过的人,或者被他欺压过的平民,纷纷排队上台,控诉着他的罪行。
以前被踩在脚下猪狗不如的奴隶,现在拥有了站在台上平视自己前主人的机会。
一边是挺胸抬头,言辞激烈,一边是被骂得额头直冒冷汗,颔首低眉。
此刻,大家才发现,原来这些庄园主和贵族,长得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高大。
“我的哥哥仅仅是在挖土豆的时候慢了一点,你就一直鞭打他,把他给活活打死!”
“这个畜生之前两天就只给我们吃一顿饭,还让我们半夜都继续干活。”
“我的妹妹感染了风寒,他就直接把人给扔出去自生自灭了,我恨啊,他愿意花重金从其他小镇请医生给自己的宠物狗看病,也不愿意给我的妹妹哪怕一颗药。”
记录员在核实查证之后,将被审判者的罪行全部记录在案。
在“控诉”的过程中,常常会有奴隶或者平民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冲着昔日的人上人吐口水,或者是想要冲上去拳打脚踢,这个时候起义军都会把人拦住,然后耐心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