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父皇擢拔的人,终究不会为我们所用。”
话音略显黯然,虽不知林尽染为何备受恩宠,可这般的宠臣注定就不会参与党争,当下的境况已然说明一切,至于如何收服林尽染,该是楚帝为新君谋划,旁人根本无从参与。
话分两头,林明礼兄弟二人既是同驾而来,林明德即便有心撇下其兄独自回府,车夫也断然不敢扬鞭离去。
林明礼心性恬静,既家中已有传承,也不会上演一出与弟弟争家夺产的戏码。此事林靖澄知晓,其母韦氏知晓,林明德也知晓。可偏偏如此不争不抢之人,就是颇受人喜爱。旁人上赶着要送到他手里,喂到他嘴里,这如何能令林明德安逸?
“明德,何故置气?”
“你这般慈善模样还要装到何时?”林明德见他一脸笑意,即便知晓兄长是来宽慰,可终究落在他心里就变成胜利者的炫耀和嘲讽。
林明礼倒是未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权当弟弟是在撒气。可心中暗暗苦涩,自打回京后,林府似乎未曾像平素般和谐,随即笑言道,“不若我二人去揽月楼?临出门前,···我多带了些银钱,听闻你独爱那儿的曲子。”
‘幸亏未曾说临出门前,爹多支了些银两,否则定又会惹来明德的不快。’林明礼心中默默长舒一口气,眼下若是提及此事,无异于火上浇油。
“元瑶姑娘都已不在揽月楼,还去那儿作甚?你真以为我等去揽月楼是只为听曲?”林明德斜眼瞥向林明礼,就这榆木脑袋整日想的是吟诗作赋、讨教才学,去了揽月楼怕也不会与姑娘在床上打的火热,即便与他同去,料来也是无趣的紧。
林明礼讪然一笑,也不知该如何宽慰弟弟。
默然片刻,林明德提议,“大哥上回不是说想和林尽染多多讨教,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你可否愿意?”
林明礼心中猛然的悸动,眸色倏然一亮,语音愈发地有些颤抖,“明德此言当真?”
“自然。”
可林明德又轻叹一声,幽幽道,“不过这个法子恐得委屈大哥。”
“明德尽管说来。”
林明礼拽着弟弟的袖袍,神色颇为兴奋,与林尽染攀谈讨教一番并不难,厚着脸皮上门就是。可若是次次去,回回去,难免会落人口舌,多少得要顾及府中的名声。
“大哥可知明园?”
“宣平坊的明园?”林明礼微微蹙眉,明园于他而言也不算陌生,与林尽染有关的一切,近些时日多多少少都在打听,其‘二夫人’元瑶平日里就往明园去的勤,听说是与江南来的杨湜绾共事香水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