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安知他去庄子取来桃花酿看望崔秉志,想来二人应是喝的高兴。
林尽染先是投去感谢的目光,随即端起汤药,轻轻吹去面上的白汽,笑道,“崔伯伯是打算将我灌醉,想将这购置宅院的银钱偷偷还给我们。”
“与崔伯伯说了许多回,还是这般固执。”李时安皱了皱琼鼻,迟疑了片刻,又问道,“夫君和崔伯伯可是商议要事?”
一旁缄默的宋韫初自打他进府就闻到他身上酒味,但似乎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你去取药了?”
林尽染登时愕然,又有些不信邪地闻了闻身上的气味,“宋姑娘这也能闻到?”
元瑶在一旁听得邪乎,满身的酒气哪还能闻到什么其他气味,既是去寻崔秉志吃酒,与取药又有何干系,咕咕哝哝道,“野丫头惯会糊弄。”
“前些时日,我托言逸姊夫和女兄去积善寺求药,暂且存放在崔伯伯家中。”林尽染摸出怀中扁扁的锦盒,随后又递予宋韫初,道,“锦盒中有十颗药丸,劳烦宋姑娘辨别一下,当中可否有解药?”
宋韫初轻轻‘嗯’了一声,接过锦盒便端坐下细细嗅闻。
“我曾听崔伯伯说起,女兄远嫁至上洛郡的祝家。此次伯娘可与她见上了面?”李时安眉眼弯弯,心中既是喜悦,又是艳羡。
平素常听伯娘提起这独女,只是先前碍于夫家与娘家相去甚远,团圆的日子并不多,现今崔秉志已迁至长安,二老晚年与爱女相见的时日定较往昔要多上许多。
“见到了。伯娘近日心情不错,只是言逸姊夫公务繁忙,此次进京尚且是告了假,不能久留。待明年元正,要领孩子来给崔伯伯他们拜年呢。”
李时安眼眶泛着泪花,“真好,崔伯伯他们算是阖家团圆了!”
“来年元正,爹应要回京述职,届时我们也一家团圆。”林尽染揉了揉她的素手,轻声宽慰。然目光投向元瑶时,见她面色复杂,似有重重心事,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与她解释。
李时安自然也注意到了,略微思忖,开口邀请道,“往后元瑶也随我们一同去大将军府拜年吧。”
今年元正时,林尽染和李时安一同去了大将军府,元瑶在府内无趣的紧,只得去明园寻杨湜绾。可说到底既非家人,夫君也不在身旁,难免心绪会落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