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儿臣也要留下照看姐姐。”
皇后顿时蛾眉紧蹙,目光缓缓在林尽染和昭楚之间来回打量,片刻后方道,“昭楚若留在娠芳殿,怕是不妥。”
“席面上儿臣与姐姐同桌而食,母妃与皇姐皇妹皆有目共睹。林御史是我大楚肱骨,若不能及时说开误会,上柱国和林御史难免心生怨怼。”
“微臣不敢。适才孟医师已详说内人病症,是······”
还未等林尽染将话说完,昭楚暗暗地踢了一脚他的脚后跟。
这些情景悉数落入皇后与孙莲英的眼中,却也未当场戳穿。
皇后稍稍忖量一番,“昭楚既是想解开误会,盏茶的功夫足矣。”
昭楚的借口俨然还不足以说动皇后,可既是想作壁上观,却也不得不创造有限的机会。眼下虽无法证实李时安的晕厥和她是否有关,可林尽染刚刚的眼神简直是要吃人。若想顺水推舟、借机撮合,确实要设法清除他们的嫌隙。
皇后未曾在娠芳殿多作停留,遂唤走孙莲英一同回麟德殿,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和铃,你先在门外看守。”
林尽染见她清走身边所有宫娥,略感困惑,“殿下这是······”
“眼下的情形,林御史想必早已看得通透。”
“微臣不明白。”
昭楚暗暗皱眉,面色露出一丝不耐,“仅有盏茶的功夫,本宫不想和你打哑谜。”
“公主殿下既有此言,想来也心有成竹。”
“上柱国执掌二十万北境军,而李时安最终的归宿则是储君之位的定鼎之笔。目下她膝下尚无嫡嗣,正是林御史与其和离的最佳由头。而本宫,不过是被当作促成你夫妇和离乃至义绝的棋子,是也不是?”
林尽染心中一凛,暗自腹诽,‘昭楚的话直切要害,虽未了解全部的前因后果,却能在断简残章之间穿针引线,将零星线索拼织成真相,也无怪她能成为后宫最受宠的公主。’
“是。”
“果真如此!”昭楚指尖微顿,心尖漫上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