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人沉静、审慎,每次出入宫门、上下殿阶,停走都有固定的位置。那些郎官、仆射暗中记下观察,却发现他的行动丝毫不差。仿佛他的生命已经与这宫廷的规矩融为一体,成为了一种不可动摇的准则。
金日磾,这位来自异国他乡的臣子,在武帝身边几十年,眼睛从不斜视。哪怕是面对宫廷中种种的诱惑和纷繁的景象,他的心始终坚定如磐石。
武帝赏赐给他出宫的宫女,他不敢亲近,恭敬地谢恩后,让宫女们各自归去。武帝想把他的女儿纳入后宫,他亦是不肯,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和责任,不敢有丝毫的僭越。他就是这样忠厚谨慎,武帝认为他与众不同,对他的敬重也日益加深。
金日磾的长子,自小聪慧伶俐,模样生得俊俏可爱,深得武帝的欢心,常被武帝当作弄儿留在身边。
这弄儿在武帝的宠溺下渐渐长大,却未能养成谨慎自律的性子。一日,阳光透过宫墙的缝隙洒在宫殿的角落,弄儿竟在这庄严的宫殿之下,与宫女嬉笑打闹,举止亲昵,全然不顾宫廷的规矩和礼仪。
这一幕,恰好被金日磾撞见。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痛心。在他心中,宫廷的尊严和道德的规范不容侵犯,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金日磾毫不犹豫地拔剑,结束了弄儿的生命。
武帝很快便得知了此事,龙颜大怒。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大声呵斥道:“金日磾,你怎敢擅自杀朕的弄儿!”
金日磾面无惧色,跪地叩头谢罪,声音沉稳而坚定:“陛下,臣深知此举冒犯天威,但弄儿行为淫乱,败坏宫廷风气,若不加以制止,日后必成大患。臣为维护宫廷的尊严和陛下的圣名,不得不痛下杀手。”
武帝听着金日磾的陈述,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悲哀。他想起弄儿曾经的天真无邪,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为那逝去的鲜活生命而哭泣。然而,在悲痛之余,武帝也对金日磾的刚正不阿和对宫廷规矩的坚守心生敬意。
与此同时,在未央宫的马厩旁,上官桀正面临着一场生死危机。
武帝此前身体不适,在宫中静心调养。待到病愈之后,他想起心爱的骏马,便前往未央厩视察。然而,眼前所见却让他大为恼怒。只见一匹匹骏马大多瘦弱不堪,无精打采。武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喝道:“上官桀,你这是如何管理马厩的?你以为朕再也看不到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