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下,血煞门那曾经高耸阴森的白骨牌坊已然崩塌,化作一地残碎的白骨,在日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刺目的惨白,似是无声诉说着往昔的罪恶。血煞门内,殿宇倾颓,滚滚浓烟尚未散尽,焦糊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混合着刺鼻的血腥味儿,让人闻之欲呕。十万正道修士,或身着素袍,或披坚执锐,此刻却整齐划一地双膝跪地,面向同一个方向,他们的脸庞满是疲惫,却又难掩激动与崇敬之色。
叶凡身披银鳞战铠,身姿挺拔如松,傲然而立在这片废墟之上。那战铠在日光的轻抚下,鳞片闪烁着冷峻的银光,仿佛流淌的星河,每一片都铭刻着他一路走来的艰辛与荣耀。腰间的凌尘剑微微颤动,似是感应到了主人此刻的心境,剑鞘上的古朴纹路仿若也活了过来,隐隐散发着混沌的气息。他的目光深邃如海,凝视着手中这天道令,那令符入手温热,其上符文流转,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仿佛掌控着天地间的至理。
天玄宗长老,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者,双手颤抖着将天道令高高捧起,向着叶凡递来。他的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沙哑,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诚恳:“叶小友,今日你力挽狂澜,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拯救我等正道于水火之中。这血煞门作恶多端,为祸世间久矣,若不是你,不知还有多少生灵将惨遭涂炭。此天道令,唯有你有资格执掌,它是正道的象征,亦是权力的巅峰,望你莫要推辞!”
一旁的天玄宗圣子林霄,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双拳紧握,指节泛白,眼中妒火中烧,死死地盯着叶凡手中的天道令。想他身为天玄宗圣子,自幼被寄予厚望,在宗门内呼风唤雨,受尽尊崇,本以为这正道盟主之位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却没料到半路杀出个叶凡,将他的风头尽数抢去,还让他在众人面前屡屡受挫,沦为笑柄。此刻,见长老如此推崇叶凡,要将这天道令拱手相让,他心中的不甘如汹涌的潮水,几欲将他淹没。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敢公然违抗长老的旨意,只能强忍着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腮帮子上的肌肉因用力而微微抽搐。
叶凡却仿若未瞧见林霄的失态,他的目光平静如水,只是轻轻抬手,接过天道令。刹那间,一道柔和的光芒自令符中绽放而出,将他笼罩其中,仿若为他披上了一层神圣的霞光。叶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即手腕一抖,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剑气,向着千米外的血煞门匾额呼啸而去。
“咔嚓!”一声巨响,那原本高悬在血煞门正门之上,象征着其威严与罪恶的匾额,瞬间被剑气劈成两半。断裂处木屑纷飞,扬起一片尘雾。紧接着,叶凡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掠至匾额前,手中长剑舞动,剑势如龙,在那断裂的匾额上挥洒自如。眨眼间,“正道”二字跃然其上,字迹苍劲有力,仿若蕴含着开天辟地的伟力,每一笔每一划都透着混沌的气息,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似是向世间宣告着正义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