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就是寄给南安郡乡试考试官员的,写信的时候还没有考试,当然不知道考官是谁,更不知主考官是谁,但是大祭酒也不担心,只要保证这个人,能在考试之后说上话就行。
一郡学政,当然说得上话。这封信就寄给温学政了。
内容很简单,只要那个韩征去参加考试,就把那个解元的头衔给他留着。
这封信,不用太早,刚好在乡试开始的时候送到就行。等结束之后送到,牵扯面有些大,大祭酒也不想太麻烦。
这就是祭酒大人的专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其中真意,一般人理解不了。
年轻人无非就是个博取名声,很好办,也很简单。读书人求名得名,就给读书人一个名声,至于更大的名声,要是敢要,就把胆气鼓足了伸手接着,大祭酒保证,继续给。
第二封信,是以自己同僚,稷下学宫的话事人之一,也是稷下学宫里参加常朝会最多的礼部尚书宋家玉树宋漱玉的名义写的,属于上杆子去巴结人家。
当然,要确保比那封信晚一些到,要等到乡试结束之后才寄到。
内容也很简单,礼部尚书宋漱玉希望当韩征的座师,而且说明了,都不用等到殿试,乡试的时候就是座师身份了,盼同意。
大祭酒第一封信的措辞,很不客气,温学政接到信之后,恐怕会有些心焦。
倒不是说一个解元难办到,其实这个最没悬念,就是礼部尚书亲自来做主考官,看到大祭酒这封信,韩征的解元也不敢不给。
温学政的心焦,主要是大祭酒这信中,根本没提温蕤亭这个名字。
希望温蕤亭不要只是心惊胆寒,而是主动做点什么。那些瘦腰就算了,大祭酒不好这口。
就算是万岁爷那边,一个简在帝心,也不可少。更何况自己的名字,祭酒大人竟然不愿提,给自己写信都不愿提。恐怕要是没有这个韩征,祭酒大人一封信,温蕤亭这辈子也没机会看到。
就事论事,虽然铁定了不是件好事,但绝对是个机会,就看温学政有没有魄力了。
第二封信,措辞就十分客气了。反正就是以宋漱玉的身份写的,上杆子当人家座师的又不是牛鸿儒,那语气,真的是奔着询问、商量去的,要是韩征用心推敲措辞,是能读出来一些恳求意味的。
礼部尚书宋漱玉的信,一个半吊子书生,敢不认真读?
这封信,宋漱玉是不知道,但是知道之后,他敢生气?敢生自己顶头上司,也就是带头大哥牛鸿儒的气?不光是祭酒身份惹不起,就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铁哥们感情,无论如何也割舍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