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内的金属壁被冷汗浸出深色痕迹，徐麟紧贴着管壁，听着下方机房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吟。那声音像是无数指甲在抓挠金属，又像是来自深渊的啜泣，顺着通风口的缝隙渗入他的耳膜。林悦的呼吸在他身后变得急促，手中自制电击枪的金属头擦过管壁，发出细微的火花。
“准备好了吗？”徐麟压低声音，将警棍握紧。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占卜师临终前的话语，还有首领那阴鸷的眼神。此刻，他们即将面对的，不只是一个疯狂的敌人，更是一个足以颠覆整座城市的恐怖计划。
林悦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两人同时用力，将通风口的铁网推开。徐麟率先纵身跃下，落地的瞬间，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瞳孔骤缩。
机房内，幽蓝色的光芒照亮每一个角落，三十个半透明的人影悬浮在空中，他们的身体扭曲变形，面部充满痛苦与怨恨。这些人影正是十年前那场惨剧的受害者，如今被数据化，成为了“恐惧之眼”的载体。在人影中央，首领正将手掌按在一个巨大的符号矩阵上，矩阵表面流转着诡异的符文，与祭坛上的符号一脉相承。
“欢迎光临，徐警官。”首领头也不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惜，你们来晚了。”
徐麟没有回应，而是迅速扫视四周。他发现，整个机房的墙壁上布满了显示屏，每一块屏幕都在播放着不同的画面：十字路口的献祭现场、医院病房里的疯狂信徒、学校操场的混乱人群……这些画面通过全市的交通摄像头和监控系统，实时传播到每一个角落。而更让他心惊的是，那些自动驾驶汽车的导航屏幕上，也开始浮现出相同的符号。
“你以为毁掉祭坛就能阻止一切？”首领终于转过身，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这些怨灵已经和交通系统的数据流融合，现在每个红绿灯、每辆自动驾驶汽车，都是它们的载体！当恐惧在网络中蔓延，整个城市都将成为它们的祭品！”
徐麟握紧警棍，向前踏出一步：“你这是在制造更大的悲剧！那些人是无辜的！”
“无辜？”首领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绝望，“二十年前，他们何尝无辜？我的弟弟，那些所谓的安保人员，不过是地产集团的走狗！他们炸掉烈士陵园，杀害守墓人，最后却让自己的死亡变成一场‘意外’！”
首领的情绪变得激动，他指着空中的怨灵：“你知道吗？这些人在临死前，还在为自己的罪行忏悔！他们的怨念如此强烈，甚至在死后都无法安息。而我，只是想让他们的声音被听到，让这座城市为它的罪恶付出代价！”
徐麟心中一震，他从未想过，这场看似疯狂的计划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悲惨的真相。但他知道，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现在的做法只会让更多人陷入痛苦。
“你的方法是错的！”徐麟大声喊道，“用无辜者的生命来偿还罪恶，只会让悲剧不断循环！”
就在这时，占卜师突然捂住胸口，跪倒在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冷汗：“哥，收手吧……我们已经错得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