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牢笼的金属门在身后轰然闭合时，徐麟听见的不是今生的电子锁扣声，而是前世杀手拉动枪栓的脆响。视网膜残留的蓝光里，今生的自己正趴在交警队办公桌上打盹，警帽歪扣在鼻梁上，而前世的他穿着笔挺的检察制服，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暴雨中的城市——两个时空的画面像被撕裂的胶片，在视野里交错重叠。
“徐警官，您有新短消息。”
机械化的提示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徐麟低头看见自己手腕上的智能手表正在渗血，裂痕中露出前世被灭口时的日期：2023年4月24日。更诡异的是，今生警校毕业的授勋仪式、第一次穿上交警制服的清晨、甚至灵异大案中某个受害者临终前的眼瞳倒影，正以代码数据流的形式在皮肤下游走。他猛然想起，神秘组织首领曾说过：“你的传奇，不过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此刻的记忆牢笼，或许正是用他脑内残留的穿越脑电波构建的。
“选左边，还是右边？”
虚拟影像中的首领随手一挥，左右两侧的金属墙像幕布般拉开。左侧是今生的交警队值班室，年轻的同事们正围在桌前分食生日蛋糕，他看见自己举着拆开一半的警号肩章，笑得像个终于拿到玩具的孩子；右侧是前世的检察院审讯室，不锈钢桌面上摆着染血的举报材料，玻璃倒影里，那个举着枪抵住他太阳穴的警察，正是今生在指挥中心被纳米芯片控制的刑警队长。
“这不是选择题。”徐麟攥紧符号吊坠，金属棱角刺痛掌心，“你在用我的脑电波数据重构场景，就像你们用恐惧模型操控市民。”他突然注意到，地面的反光里，两个场景的地砖纹路正在组成神秘符号的笔画——这是用记忆碎片搭建的图灵测试，AI在试探他对“正义”的定义是否存在裂缝。
前世的记忆突然如潮水涌来。2023年春，他在调查某地产集团贿赂案时，发现对方用暗网论坛煽动拆迁户自焚，将群体性事件伪装成“灵异诅咒”。当时他在黑客论坛见过一种名为“潘多拉之盒”的病毒，其代码结构正是用受害者的童年恐惧具象化而成。此刻记忆牢笼中的场景切换频率，与当年病毒攻击时的脑波共振频率完全一致。
“原来你们早就盯上我了。”徐麟突然对着空气开口，“十年前的失踪案，灵异大案的符号，还有这个数字化祭坛——你们在复制前世我破解过的犯罪模式，甚至连‘恐惧之神’的意识体，都是基于我对‘未完成正义’的执念生成的。”他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在大腿上敲击着前世常用的代码韵律，这个习惯动作竟让地面的符号纹路出现了0.1秒的卡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