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我不就只是想看看街上有什么吗?
我也不知为何有些急躁地转眼看向那个缓缓走过的路人,就在那一刻,我愣住了。
我认识那一身西装,我认识那金发,我也认识那条布满鳞片的恐龙尾巴。
我认识她心情不好时无精打采的步子。
总之,我认识她,还跟她当过半年的朋友。
我猛然从椅子上跳起来,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按住她的肩头,谢天谢地,我按住的是实体,我的手没有从她的身体上穿过。
伊斯基瓜拉斯托·埃雷拉一脸不满地回过头,“谁啊?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下一秒她的太阳镜从鼻梁上跌了下来,她颤抖的瞳孔中明明白白地写着惊讶。
“老,老爷?”
一种忧伤的喜悦猛地冲上我的心头,让我说不出话,千万句话从我脑中飘过,但我却没能说出一句。
我们都呆愣了几秒钟,最终我的拳头重重落在埃雷拉的肩膀上,“奶奶的,我去你妈的,我不是叫你别死吗?”
我的声音不住颤抖,陌生到我自己也认不出来。
“哎痛痛痛......老爷,你别......”
招架不住的埃雷拉仓皇逃窜,我在后面右手挥拳紧追不舍,“给老子站住,今天我要找你把账算清楚!”
“有话好好说,老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么斤斤计较!”埃雷拉慌里慌张地回头尝试让我冷静。
“闭嘴!你卖了我,让我死了两次,自己倒是安心上路了,你好轻松哇,你他妈......”
打断我话语的是脚下的一块石头。
我突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不过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埃雷拉见状就停了下来,急忙跑回来把我扶了起来,“老爷你没事吧?”
这一摔让我稍微冷静了些,我艰难地用梗塞的声音回答,“没事,不疼。”
但我没办法从地上站起来,我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
温热的液体蒙住了我的眼睛,我昂起头,竭力防止泪水从我的眼眶中滚落。
不行,现在旁边还有这家伙看着,我不能哭。
埃雷拉什么话也没说,她见我不愿意起来,就挨着我坐了下来,轻轻拍了拍我不住发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