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早些时候的紧张与兴奋,众人都很疲惫。
晚上睡觉时,都睡得死沉,怎么也惊不醒。
恒一舟静静地躺在草席上,一动不动。
四周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有人甚至打着轻微的鼾声。而过了许久,恒一舟缓缓睁开双眼。
他起身,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连空气都没有惊扰。
那张破旧的草席,只要稍微动动就能发出声响,但恒一舟离开时,它上面连灰尘都没有扬起。
恒一舟环顾四周,目光一一扫过每个熟睡的道人。
最后,他眺望向宅院深处的那间最破旧厢房——玄清就睡在那里。
他迈开脚步,悄悄走过去。
穿过杂草丛生的走廊时,一只细小的蚊虫无声无息地从草叶上起飞,落到他伸出的指腹上。
恒一舟近乎诡异地“怜爱”般摸了摸蚊虫。
手一握,那只蚊虫化成一道黑光消失在他的掌心。
他收起脸上的“慈爱”,来到厢房的大门口。
里面铺着稻草席,睡得人数不算很多。
最重要的是,莫渊不在此处。
“九皇子和他分开,倒是一个好消息,方便了我。”恒一舟低声自语。
他溜进厢房内。
“玄清,玄清醒醒。”
来到玄清的身前,他小声地呼唤对方的名字,试探他。
少年的呼吸均匀而深沉,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恒一舟露出满意的笑容。
那表情邪性又张狂,与恒一舟的脸孔完全不搭配。
他从怀中掏出一捆麻绳,说了一声“去”,那绳索自动飞起来,向着玄清急射而去,要将他捆绑起来。
但就在绳索触碰到玄清的手腕时,远处又射来一道银光。
那条飞舞的绳索直接被切成两半。
银光在半空中轻轻嗡鸣地盘旋,定睛一看,是一把削铁如泥的飞剑。
恒一舟惊骇,明白他这是已经暴露了。
但他不明白:“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从法场出来后。”
厢房不远处的柱子后面传来回答声。
莫渊在“恒一舟”的注视下缓缓走出来。他看了一眼“恒一舟”,嫌弃道:“你现在还要披着这个伪装吗?还不用真面目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