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君从来不会这么凶我,”清婉嘴唇哆嗦着掉下眼泪,“从来不会。”清婉大吼一声跑了出去。
“小——”天君来不及喊,他垂下手掌,神情憔悴,他对自己承诺过,要做好清婉的父君,把自己最好的给她,不让她受别人的欺负,不让她受委屈。刚才,他却让她那样伤心。
“天君,清婉公主只是一时想不开,您不要太忧心了,她出出脾气,很快就会好了。”君辞忧心忡忡地看着神色疲倦的天君,他嘴上这么宽慰着天君,心里却甚是担心:溺爱如此,以后怕是要出事的。
天君恢复神色,目光凛凛道:“君辞,明日去悠雪宫,传本君口谕,宣秦风觐见。”
离金乌太阳神殿不远,有一座北阳神宫,是祁阳神君的府邸。祁阳神君有一独子,名唤祁少炎。一谈到祁少炎,众仙家心里就会想到他那桩被人拒退的婚事。他去求亲时,自以为十拿九稳,却被人家姑娘连人带聘礼丢了出来,丢人丢到家,祁少炎在天界消失了好一阵。
殿内,祁阳神君看着面前的女子,心中五味陈杂,当初的小美人长成了大美人,经历了一番磨难之后,没有自暴自弃,反而更有一种沉静的气质,像“莲”,像“竹”,出淤泥不染,处荣华不骄。
如果当时女子答应了,她现在应该就是他的儿媳,也唯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做他的儿媳。只可惜,她不愿。他祁阳神君的儿子被凤玄天君的女儿凤飘雨拒婚,虽说是祁少炎配不上人家,可到底是他的儿子啊,竟就那样被赶了出来,他这张老脸往哪搁。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其间又经历了那么多事,祁阳神君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凤飘雨,父母双亡,她现在也算是个可怜的孩子,但他心里就一直有一口气不顺。
“凤飘雨,你当年拒绝了少炎的一番心思,就应该晓得本君这祁阳神宫是不欢迎你的,若不是看在和你父君昔日的情分上,今日你连本君这宫门都是进不来的。”祁阳神君缓缓道。
凤飘雨来之前便料到会受到为难,可是她认识的神君前辈中,就只有祁阳神君最明辨是非,也只有他,在她父亲落难之后,没有落井下石,碾踏他的功绩。虽然,祁阳神君并没有真正地做什么,只是为了她父君说了一句公道话,为她求了个免死的情分,但这些对凤飘雨来说,已是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