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济在上班之后,经过多年摸爬滚打,搞明白一个道理。
个体作为机制里的一员,对上级的命令必须要执行,可个体若是并不认同这个命令,该怎么办?
那就百分之二百的去执行它!
女学生的白卷一方面说明她自己的厌学,但另一方面也折射出老师的水平,为什么她不愿学?
那你硬要说她调皮,好嘛,那你批评她、跟她谈心谈话,说服她、教育她,让她改正就是了,为什么要发动全校师生来批判她?
这已经脱离教育的范畴,进而转到敌我矛盾上来了!
换言之,你学校已经不把学生当学生看,而是把她当成动摇权威的敌人。
而教师这个群体,明明是来源于大众,但在掌握了一部分知识后,反倒是把自己摆在大众的头上,自视甚高。
在几十年后,逐渐脱离群众、蔑视群众、敌视群众,在骨子里就透着尖酸。
往好了说是清高,往坏了说就是酸。
好嘛,上头让我改掉臭毛病,我改,一改到底。课就不上了,学生们爱不学就不学,跟我有什么关系?
旗帜倒着扛,谁能奈我何?
等反攻倒算的那一刻来临时,他们就露出了尖利的爪牙,疯狂的报复,恨不得生啖其肉。
你看,这才过去几年,那些过去躲在角落里的东西就又出来了,仗着自己掌握的一点学识,开始以奇货自居了。
教室里头乱成一团,老师们纷纷赶出门外,声色俱厉地骂起来,可那喊口号的调皮捣蛋鬼早就跑没影了。
“娟儿,走吧,这老头儿看着也不像是个能教书的,估计是要骗钱!”岑济拽了拽邱慧娟,准备走人。
“这位同志,你怎么血口喷人呢?”
兴许是岑济说话声大了点,一个前排就座的女老师起身冲着岑济厉声喝问。
“哼,乡巴佬没见过世面,上不了英语课就别上!”
又一个女老师站起来,气势汹汹地拍了下桌子。
哟!过分了啊,你说谁乡巴佬呢?我这穿的—
岑济看了下自己,衣服被土肥皂洗的褪色,脚上一双灰绿色解放鞋,确实土了吧唧的。
看岑济不说话,两个女老师得寸进尺,更加洋洋得意,目光夸张地上下打量起岑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