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王宫布局和以往没有分变化,仿佛时间凝固了一样。卫渊想想,距离上次过来,居然已经快十年了。
自从修为日高,卫渊就发现时光流逝得越来越快。有时只是打了个坐,精纯了微不足道的一点法力,就是数日半月过去。
青冥益州两地事务繁忙,卫渊无法长时间闭关静修,否则一个闭关就有可能是数年甚至数百年之久。
卫渊此刻在晋国的受封魏王,加九锡,一应殊荣俱全,又是青阳节度使,南方军机大臣,可说权倾朝野。此时当年的左右相均已告老还乡,故旧门生更是作鸟兽散。现在朝野上下再也看不见一个当年的对头。
以卫渊此刻身份,已可自如出入王宫,无人敢阻拦,也不敢上来打扰。只有赵统闻讯匆匆赶来,看到卫渊信步而行,若有所思的模样,赵统也不敢多说话,只是保持在落后两丈之处,小步疾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王宫在旁人眼中一模一样,但在卫渊眼中还是能看出细微的残破痕迹,许多墙角处有了苔藓痕迹,地上的落叶积了一层,墙壁上有细细裂纹,又该粉刷了。
卫渊忽然停步,一片黄叶缓缓在他眼前飘落,落在地上。卫渊抬头一望,就见一株梧桐,已经是半绿半黄。
原来,又入秋了。
不知为什么,卫渊总觉得这是个忧伤的季节。
停了一刻后,卫渊继续向前,将那片落叶踩碎。弘景十五年秋,卫渊踩碎了宫中的第一片秋叶。
见到晋王的地方,不是正殿,也不在御书房,而是书房旁边的一间暖阁。阁中已经开启了阵法,温暖如春。宫女内官都热得有些面色潮红。而晋王则是裹着厚厚的貂裘,缩在椅中,沐浴在秋日暖阳下,有些呆滞地看着阳光中
飞舞的微尘,许久不动。
当卫渊走进房间时,晋王浑浊的眼睛才转了一下,轻抬指尖,向着旁边的暖椅指了指。卫渊就走过去坐下,坐姿放松自然。
晋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腹间发出浑浊的声音,如同有一团淤泥在滚动。他叹了口气,说:“这一年中,孤终于感受到什么叫大限将至。现在居然能够平静地发呆一整天,就像现在这样,从阳光初升坐到圆月高挂。这,就
是等死吧?”
卫渊道:“大王春秋正盛,还有机会,不必如此伤春悲秋。”
晋王眼中闪过一抹亮光,随即隐去,苦笑道:“跟你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其实孤很清楚,你先后两次献上的延寿药都是取自同一味主药,应是来自上古凤血的残迹。这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延寿宝药,孤服了两次,第二次更是出
自炼丹圣手的绝品。
就算还能有第三次,药效必然大不如前,还能延个三四年也就是顶天了。而且日日都是现在这样日暮黄昏的,活着也没多大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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