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在咱们以前相识一场的份上,救救我的公司吧,我真的走投无路了,只能来求你,除了你,谁也给不了我的公司生路了。”男人哀求道。
顾东楠有些发怔,听不进去男人那些哀求的话,只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念着“郎不辛”这个名字。
顾东楠对郎不辛这个人稍微还有一点印象,当时夏令营龚城邀请自己加入他们一起做课上游戏和参与金融辩题,其中有一个十分显眼且活跃的人,就是那个叫郎不辛的男人。
顾东楠印象里,那个有着壮壮妈发型的男人,他浮夸,聒噪,时时刻刻都在跟别人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八卦而捧腹大笑,还尤其喜欢说一些没有营养的冷笑话。
那个时候孤僻的自己其实挺讨厌这种跟谁都能玩的好的像太阳一样的人。
多年过去,那人的面容都已经在脑海里淡去,却在听到他名字的时候,心里莫名的抓紧,沉闷,空落落的。
就像自己弄丢了什么东西。
自己却不知道自己丢的是什么东西。
顾东楠听到自己向男人开了口。
“那个郎不辛,你这些年跟他还有继续接触联系吗?”顾东楠问道。
自己不过跟那个郎不辛在夏令营接触了一个月而已,甚至没说上过几句话,仅有的几句话也都是郎不辛自顾自的跟自己找话题,见自己不搭理他,便没继续自找没趣。
“郎不辛?”
男人闻言愣住,显然没想到话题跳的会这么远。
顾东楠问出口后便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去过问一个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
“算了,我就是随口一问。”顾东楠说道。
“郎不辛去年的时候去世了,你不知道吗?他还作为英雄上了报纸被报道褒奖呢。”男人说道。
顾东楠只觉心中骤然发疼,脑中的弦断了一般,声声发震。
顾东楠有些噩噩浑浑的改了主意,与男人签下了合同,送走了开心的几乎要飞起来的男人,自己在办公桌前发了很久的呆。
自己怎么了?
怎么因为得知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世了,自己变得这么奇怪?
顾东楠缓了很久才找回些清醒,然后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郎不辛,看到了关于记者郎不辛对黑心矿场揭露报道,最后被报复致死的消息。
其中内容是,记者郎不辛暗中得到举报消息,某私人开采矿场诱拐智力障碍人士,并以暴力控制他们充当开采苦力,许多人因此丧命其中。
为验证消息可靠性,郎不辛花了两个月的时间乔装低障人士游走在街上,果不其然有“好大哥”带着他引荐工作,随即将其送入目标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