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不再绕圈子,劈头盖脸地问:“你在陪谁?”
“男朋友?”
“衣服真可爱,圆眼睛也可爱,黑溜溜的……”
沈望京如坠冰窖,身体一下子瘫软,手搭在椅背上四处张望。
他意识到,沈拓在监视他。
“儿子。”沈拓咬重字音,操控柜角与墙角角的摄像头,前后转动。
“抬起头,和我打个招呼吧。”
一偏头,红点刺进瞳孔,沈望京竭力保持面上的冷静。
“你想怎样?”
一开口,声音颤抖不止。
“三分钟,出现在我的眼前。”
滴。耳旁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沈望京愣在原地,他黝黑的瞳孔看不到任何东西。
“怎么了?”
简直等了很久,没有等到人来。
腿心的痛楚慢慢消退,他以一种极其别扭的走姿,走到客厅。
正巧看到,沈望京正如一片落叶,被一股无形的风摧残着。
他上前扶住他。
“怎么了?”
清透的嗓音将沈望京拉回现实,他说:“我得回家一趟,你等我。”
简直眉头一紧,轻轻握住他的手,“是你爸打来的电话吗?”
“不是。”
沈望京摇头,嘴角扬起一抹虚假笑意,“是柱子,新的一年我得回家拿钱给他发工资。”
“哦。”简直松开他的手,“快去快回。”
心里涌起惊涛骇浪,沈望京努力让身体处于平稳的状态,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说一些羞人的情话。
“简直,我真的很喜欢你,不论任何时候…”
“快走开。”简直抬臂,施以肘击,“别这么黏人。”
“再见。”沈望京吻了吻他的额头,说话时,差点没收住哭腔。
“假期见。”
这只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短暂分别,简直没察觉出他眸底异样的情绪。
目送着他离开。
直到漫天飘扬的雪花掩盖住少年的影子。
…
“你想做什么?”沈望京走进家里,眉宇间腾升起杀意。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沈拓在书桌前站立,双手摆弄着一份资料,“是你自己记性差,总是忘关门。”
“无耻。”
“闭嘴!”
烟灰缸朝着脸颊砸来。
沈望京不躲。他的内心无比平静,在来的路上,他已将所有情绪消磨殆尽。
他不对沈拓抱有任何幻想。
几股血液顺着眉弓滑落,沈望京并指摁住眼角,轻揉一圈,减轻脑海里的嗡声。
“我还以为你和何家那小子不一样。”
“老天真是瞎眼了,给我安排一个贱女人当老婆,要苦心打磨的儿子,竟然是一块朽木疙瘩!”
沈拓气的胸口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