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惨嚎声,乌泱泱的人影子,在地上滚滚爬爬,有的四处逃窜,犹如无头苍蝇般,粮仓碎屑和残片横飞,犹如利箭一般射出。
“还愣着做什么,快灭火啊——”南许抱着唧筒和水囊冲过来。
晏骜川眼疾手快,拦住人的冲过去的走向。
“不用去了。”
南许一怔。
便是说话的这一瞬间,贴地火舌席卷蔓延至房梁,粮仓在火光中摇摇欲坠,轰然崩塌。
粮仓,没了。
“……”
“……”
“伤兵九十四人,好在并无死亡。”
苟副将带着队伍将火彻底灭了,清算完受伤人数后,匆忙赶来禀报。
“好在并无死亡?”
关赤从新兵营中赶过来,沉沉拍案,“粮仓都烧没了,你们还活着做什么?
左右活着也是饿死,不如和粮仓一起陪葬算了。”
粮仓被一场大火烧得一干二净,晏珺和关赤听到消息后,急忙赶来龙卫大军的营地。
“偌大的一个军营,你们还是三军之首。”
关赤喝斥:“监官不知所踪,反而是晏骜川一个伤患,站在望楼上瞧见的。”
“往楼上那批人死哪里去了?”
“火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今日守在粮仓的监官小吏,全都给我出来。”
刘昆静坐于旁,面沉如水,营地之中风语不透,一应大军凝神屏息,局促不安,噤如寒蝉。
八个监官和近十个小吏被押了上来,都还是醉醺醺的模样,脚步趔趄。
“你们还敢喝酒?”
关赤虽不如刘昆随和,但脾性也还算得上平稳,然而这次,怒不可遏,拔出腰间佩剑,径直冲向跪地的监管们。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不是我们不守啊,是有人来禀报,说今夜要跟我们换人值守,我们不知道啊……”
晏珺抬手,拦住关赤,余光先落在一旁的弟弟身上,缓缓走到监官们面前。
“是谁告诉你们,要换人值守的?你们的上官是谁?”
“是钱司马!”其中一个监官连忙道。
“钱司马?”苟副将闻言面色一惊,“这不可能!”
关赤听了这话,目光落在了苟副将身上,面色一时凝固起来。
钱司马跟随苟副将多年,一直都是他的得意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