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亏本买卖。”六道骸忽然理解玛蒙明码标价的原因了。
尽管两人面上都没什么变化,「时淮」还是如同本能般察觉到六道骸掩藏在笑脸之下的烦躁。
“要动手吗?”「时淮」好整以暇地摊了下手,“可以,我不会反抗的。”
见六道骸迟迟没有动作,「时淮」轻蔑笑道:“怎么,怕被自己的猎物干掉?还是说……”
“你在期盼他自己醒过来?”
看到六道骸越来越冷的目光,「时淮」笑了:“就追到这里,那种懦弱的自我也找不回……”
话还没说完,寒光一闪而逝。
“你,不配用他的声音说话!”
柔弱的女声此刻听上去竟有些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心底无法抑制的怒火。
“时淮一点都不懦弱。”
“他比大多数人都要脆弱,但也比大多数人都要强大。”
“他会仗着别人的宠爱任性,但绝不是你口中的宠物。”
“他是人!”
“把身体……”怒意在库洛姆紫色的眼中汇聚,化作生生不息的琉火,“还给时淮!”
也不知是因为濒死之人的气息本就微弱,还是时淮本来就不喜对女性动手,库洛姆的突袭竟差点在「时淮」身上破开一道口子。
风见和煦早在「时淮」躲闪时便将九代拉开。
轮椅在此刻显然有些碍事,他直接架起九代,在建筑间来回借力,不消片刻便将人送到了里包恩他们身边。
然后又像完成了既定的任务似的,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
来去匆匆,几人甚至来不及问他九代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时淮那边出了点意外?”里包恩朝九代递去视线。
回想着刚刚短暂的交锋,还有「时淮」口中意味不明的话,九代的声音有些沉重:“你是对的。”
里包恩在以前的书信中说过,追随彭格列,从不是时淮自己的决定,而是因为别的存在。
一个善于利用人内心的空缺,扭曲他人意志的存在。
同时也是一个与时淮相识已久,极其信赖的存在。
九代曾在指环中远远窥见过初代彭格列的身影,他不相信那样强大又温暖的人会玩弄他人的意志。
“自然不可能是他。”里包恩眼中闪烁着幽光,“硬要说的话,也只有那位风评不佳的守护者能做出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