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男人便拉着她的手腕走进了那间显得格格不入的卫浴。
他走到水龙头边,将毛巾用水打湿,一点点擦去时笙脸上的灰痕。
时笙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愣。
“你在干嘛?”
她并非不知道他在干嘛,只是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宋清承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有些低落。
“下次,不许你再以身试险。”
这一次时笙没出现什么意外是因为大祭司有心利用。
这次忽然出现在司徒昭身上的催眠能力是他们的意料之外,防不胜防。
还好他们没有滥用。
若是大祭司是个疯子,后果将不堪设想。
宋清承擦拭到她脸颊处时,力气明显小了一些。
“疼吗?”
他轻声开口。
时笙不由得有些无语,这么浅的伤口都能被他在灰痕中发现,他怎么不去玩找茬游戏,保证通关。
她不是个娇气的人,或许小时候是。
但随着父母双亡,这样的伤早就习以为常,算不得什么。
比这更重的伤她都受过许多。
而宋清承却蹲下身,从下面柜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医药箱。
“不用处理了,这都快愈合了....”
时笙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宋清承却还是凑了上来。
这时他已经打开医药箱,修长的手指抚上她脸颊处的伤口。
“伤口无论深浅都会疼,还是要处理的。”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诱哄,语气却不容拒绝。
时笙见他这么固执,便随他去了,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狭小的卫生间一片寂静,静到能听到对方呼吸的声音。
宋清承十分小心地为她的伤口涂抹药物,仿佛那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大伤,生怕弄疼了她。
两人的距离极近,时笙一时间有些不自在,只觉热意蔓延至耳根。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怪怪的气氛,轻咳一声。
“那些证据是大祭司的妻子相宜给我的,她说大祭司杀了她父亲,她这么做是为了复仇。”
“我已经查到大祭司的身份了。”
宋清承手中动作不停,语调不紧不慢。
“他是曾与你父亲师承一人,阎王曾提到过他的名字,顾煦。”
得到这个信息,时笙眸光微动。
三年前桑小溪的记忆被人篡改,或许是这个大祭司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