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这样子十分惹人怜爱,谢从安却还是不放心,只怕惹起甄如儿的记恨,这小丫头遭遇什么意外,想来想去索性先发制人,站起身来对着那方道:“以后若你再敢在我面放肆,我就亲手将你舌头剪了,嘴巴缝了,再在脸上开个口子供你吃饭喝水。可记得了?”
纤白的手指仿佛一柄利剑,在脸颊上轻轻划过,甄如儿的身子跟着一颤,脚下又往后躲了几分。
这位新夫人新婚第一日便在街市连杀三人,她听到传言时还有所怀疑,还是兄长的来信才让她意识到了这个女人有些不好惹,此刻又突然遭遇当面威胁,也是真心是生了害怕,当即抓住了郑合宜要躲起来。
谢从安看着那双爪子,恨的牙痒,索性翻个白眼,默念什么都没看到,将身子转了过去。
“夫人吃东西总不定时,对身子不好,你们往后可要好生盯着她,莫要放她如此任性。”
某个人好像知道自己讨了嫌,主动说完起身离去。凝绿应了送出去,甄如儿也就跟着一起走了。
谢从安这才转回身来。
月妈妈知道家主来了,便早早避去了隔壁,却因为担心倾月,一直关切着这屋子里的动静。这会儿她过来看女儿,倾月见了她,便将手里的小馄炖抓起来递过去。
“吃。”
月妈妈怕她烫手摔了,忙得接住。只因从未在主屋里贴身伺候,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凝绿瞧懂了她的忐忑,上前劝道:“妈妈吃吧。无碍的。”
月妈妈这才连声应了,只不过尝了一口就瞪大了眼睛看向她问:“不知是什么做得馅儿?怎会嫩的春芽似的,还没有一丁点儿的腥气。”喃喃道:“难怪夫人喜欢。”又咂摸着喝了口汤,跟着叹道:“不知这面皮子又是用什么米?怎会连这汤里都有股又甜又糯的稻米香……”边看碗里边道:“这滋味可真是好。”
正巧雪妈妈进来寻她,一副嫌弃模样数落起来,还提起了其中的几种材料功夫,这下子更惹得月妈妈惊叹不已,“怪不得那个甄姐在外头叫嚷。几个馄炖而已,竟然要费上这么多的米和肉?”
提起那个女人,雪妈妈一副嫌弃的口吻道:“咱们夫人的出身,对这些东西哪曾看重,习以为常四字,那可是空说的?那个什么甄姐,又是出身何处的?只看看她能拿出手的都是些什么菜色,也能明白为何大人对她总是淡淡的。说穿了去,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谢从安被她的几句评价勾起了兴趣,转来问道:“雪妈妈的意思,是清楚这个甄姐的来历出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