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郑合宜站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谢从安顾不得尴尬,一掀被子坐了起来,有些生气道:“怎么了!”
郑合宜默默伸开手臂,问了句:“更衣?”
谢从安一愣,目光下移,落在他腰间。
长安男子流行玉带系腰,且系法多样特别。她在南边也穿过男装,想来真要解开也不是难事……
眼睛一转,谢从安克制住了下床上前的冲动,扯出个笑脸道:“我不会。”说完就躺了回去。
背后安安静静,毫无动静。她觉着心虚,想了想又喊起凝绿来。
屋门应声而开。谢从安道:“为大人更衣。”
进来的脚步却停了片刻又退出去了。
身后依旧是静的奇怪。
谢从安被这动静勾起了好奇,假装翻身再去偷看,却被一道黑影压了下来,吓得她连忙闭眼。
某人的呼吸声由近及远,看样子是他自己收拾好了,还乖乖的上床来盖上了被子。谢从安没忍住哼了一声,“不是挺利索的,非要人伺候是什么毛病。”
身边继续沉默着,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道:“夫人犯困的时候,也还是要为夫帮忙擦药的。”
谢从安从困倦中挣扎过来,打个哈欠道:“我何时要你帮忙擦药了!”说完迷迷糊糊在手臂上抓了一把,痛痒的感觉让她记起街市那晚好像是被蚊子叮咬,甚至还有一颗是咬在胸口的……
“是你……帮我涂的药?”一想到这里,顿时人也不困了。
她坐起来左思右想,但是死活记不起来当晚究竟怎么回事。明明是自己在等着他找来算账,可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好似的确是他把自己抱回来的。
这没来由的一回折腾,谢从安睡意全无。她伸手去戳郑合宜的手臂,“睡了吗?睡着了?”
“嗯。”郑合宜轻轻回应。
谢从安趴过去凑近了看着他。
那双眼睛还是闭着,睫毛长的离谱。当初第一次看的时候便想要摸一摸了。
作恶的爪子被临空捉住,那双被当作目标的眼睛睁开眨了眨,转而看向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