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说话温柔了些,怎么自己耳朵烫的要命……
韩玉过去也常叫她夫人,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谢从安压住伸手揉耳朵的冲动,胡乱扯出个笑道:“这,不是因为信任你嘛。”
“那又为何闹着脾气也要给雪妈妈机会去见她?甚至还安排了颜府的丫头跑过来传话安抚。嗯?”
无意间对上的眼神让谢从安看的一怔。
那一抹幽暗间明明有着欲说还羞的嗔怪。
她心中一跳,后知后觉的感慨郑和宜的皮相果然好,不过一眼就能让人心动神摇,暗叹着骂自己一句心软无脑,口中却不服气的高声道:“此系内宅事务,主仆之间的关系如何相处,你一个大男人如何能懂?连那些普通的百姓人家都知道一句俗语叫做远香近臭,你只当我是被哄着在高位做惯了的,不懂那些人情世故如何来往吗?”
郑合宜被噎,瞧着反倒是心情好了许多,好声好气地继续问她:“如此说来,夫人特意派人回去康州找谢姑娘又是为何?”
“啊?”
面前的人粉唇微张,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样子愣愣的却可爱的让他心折。
郑合宜柔了目光,用力捏紧了拳头。谢从安见了,却以为他又在暗自憋着生闷气,顿时紧张的垂眼咬唇,努力思索着该如何应付。
她是真的没料到这人会直接问到自己面前。
最初想的只是留些小辫子,好借机看清他和太子的关系究竟如何,想要的又是什么东西。就连当初在华宝斋留给找匠人的话亦是故意存心,只没想到这人瞧上去沉默寡言、城府颇深,竟是个打直球的性子,倒把她给整不会了。
所以,这是在逼她承认自己没有失忆吗?
谢从安苦皱眉头,沉吟片刻后破釜沉舟:“如此,我便直接与你说了吧。因着失忆,我便想要寻回自己的身世。”说着故意探身过去,反手遮在唇边,凑近了小声道:“你知道影卫吗?”说完又朝窗外瞥了一眼,故作神秘:“外头有个影卫。就是藏起来,见不到人的那种侍卫。他一直跟着我。”
外头被点到的某人正靠在树荫中闭目养神。他微微动了动眉梢,知道里头这位又要开始胡说八道了。
屋里的谢从安还在神秘兮兮的继续:“……就是,我,被那个小白脸将军救回来的时候,有天晚上,他找过来同我说了好些的话。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呀,怎么知道该不该信他,索性呢,就顺着他说的演了出戏,想要看看这事情真假。”注意到面前的郑合宜忽然神色复杂,她便坐下拉开了两人距离,清了清嗓子道:“至于你说的那个康州,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谢姑娘,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我想弄清楚自己的过去,还有,他,”谢从安再次贼头贼脑的指向窗外,“他说此事就包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