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们却像受惊的鹌鹑一般,眼中只有恐惧。有的人嘴唇哆嗦着,牙齿不停打颤,甚至有不少人裤裆处已湿了一片,那狼狈的模样仿佛丢了魂儿。
“怎么办?”
粘罕嘴里不停嘟囔着,脑袋也像拨浪鼓一般拼命地摇晃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他的眼神空洞而慌乱,往日的睿智与果敢早已消失不见,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在狂风巨浪中失去方向的孤舟,完全没了主意。
“谷神!你说怎么办?”
“我带出来十万大军,加上鲁补的十万大军,整整二十万之众啊!”
“陛下可是清清楚楚的!”
粘罕的声音近乎咆哮,眼中布满血丝,通红通红的,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着谷神的衣服,手指因用力而关节泛白。
谷神眉头紧皱,沉思了片刻,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
“大帅!此时我们返回晋都,必定是死路一条啊!”
“陛下一向严酷,这次惨败,他怎会轻饶我们?”
“不如我们先撤回燕云十六州,那里我们经营多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可以在那里暂作休整,再从长计议,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谷神!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粘罕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一块浮木,眼中闪过一丝曙光,神情也终于恢复了些许镇定,但那难以掩饰的慌乱仍在眼底深处徘徊。
他松开了谷神的衣服,手微微颤抖着,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在燕云十六州整顿旗鼓的画面,可又被眼前的惨败所笼罩,心中五味杂陈。
叶天等人全然不知,对面的晋军此刻正陷入极度的狼狈之中,已然在谋划着仓皇逃窜。
“公子!你看……”
苏黎带着叶天匆匆来到江依依的面前。
江依依宛如一尊杀神伫立在那儿,她高举着战斧,那战斧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仿佛下一秒就会带着千钧之力,将眼前的一切无情地劈成两半。
她的眼神凌厉如电,透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决绝,原本娇俏可人的面容此刻因被刑天元神占据而变得冷峻无比。
“叶天!她怎么会这样?”
萧盈盈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愕。
她隐约还记得初次在酒楼见到这位妙龄少女时的情景,那时的江依依温婉动人,恰似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
她怎么也无法将那个记忆中的少女和眼前这个如杀神般的形象联系在一起,这巨大的反差让她心中涌起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