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拿伤药。”陈当吩咐道。
成济蹲下身子,解开行囊翻找着什么,心里却不免思绪涌动。
这就是河内司马师吗?
大族也会得这种奇奇怪怪的病啊。
说起来这厮是大魏的叛徒,死不足惜!
成济对他没什么兴趣,他此番的任务是接近那些武昌真正的当权者获取关键的情报,必要时候可“一锤定音”!
他一边思索,一边从行囊中掏出一个罐子递到陈当手中。
陈当接过,开始为司马师上药,口中道:“草药只能暂时止伤,无法阻止恶化。想要根除,须开刀割之。”
“开刀倒无所谓。”司马师咬着牙,“但我近来不便,日后再说吧。”
“参军难道要随军出征?”陈当随口一问,表情很是担忧:“这万万不可啊,即便不动刀,参军眼疾复发,至少一月之内不宜走动。”
“无碍。”
司马师只是闭着眼,不愿再说话。
....
司马师的眼疾来得快,去得也快。
虽说已有恶变的迹象,但只要止住脓水,等伤口愈合,暂时就没什么大碍。
他原本想托病推辞孙峻,而且装都不用装,事实就是如此。
可孙峻却执意要他随军,还说会“请”陈神医一同随行,时刻关注自己的病情。
孙峻都这般说了,司马师还能说什么?
司马师心里清楚,孙峻这是不信任自己。
虽然二人私底下都为孙鲁班的爪牙,但以孙峻的角度看来,昔日的盟友变成敌人只是一瞬间的事。
所以孙峻定是想将自己绑在他的战船上。
司马师也想开了。
倘若此役能击退魏国大军,荆州朝堂会有一波权力洗牌,他或许也能活出个人样。
倘若败了...还能去哪里呢?
暂时还没有想好。
两日后,孙峻前来府上看望司马师,一同而来的还有孙峻十八岁的弟弟孙綝。
“子元啊,你眼伤好些了吗?”
孙峻是个笑面虎,他待人似乎总是这个样子,若是没亲眼看到他斩杀全绪时的狰狞面孔,真以为他是个好好先生呢。
不得不说陈当得医术确实不凡,除了感到有些视线受阻,司马师已经感觉不到太多异样。
“卫将军,我病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