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将军,你醒了。”
当司马师再次苏醒,陈当真为他耐心地敷着草药。
“水...”司马师口渴难耐。
水兵端来水碗,将司马师扶起。
司马师咕咚咕咚地喝完水,陈当递来一个临时剪裁的眼罩。
“将军,万事顺利,吉人自有天相。”陈当道:“不过将军暂时还须静养,在彻底康复前不宜情绪波动,否则气血攻心,伤口崩裂,神仙难救。”
司马师却是释然一笑,借着麻沸散的药劲,他现在感到眼部不那么疼了,视线也比此前好了许多。
他戴上眼罩,单手扶床坐了起来:“大丈夫岂可作女儿状。”
“将军。”这时李徽走进来船舱,正欲开口却很快停下,扫了一眼陈当二人。
陈当很有眼色地拽着成济:“将军,老夫就先告辞。如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
成济走出舱门,下意义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竖起了耳朵。
“干什么呢!?”卫兵喝了一声。
成济被吓了一跳,真想上去一刀给对方砍了,但他还是忍住怒气,随口找了个理由:
“在下怕有东西遗漏。”
卫兵语气不善且态度坚决:“请回。”
成济悻悻点头,心里记住了他的样貌。
.....
船舱内。
“将军,果真有魏军顺湘水北上,水面上满是战船,呃....”
说到一半,李徽确实显得有些犹豫。
司马师嘴唇发白,口中还带着一丝酒气,虚弱地说:“但说无妨。”
李徽道:“从为首战船上插的旗帜来看,魏军主将应当是一名姓‘司马’的将领。”
司马师当即愕然,后又惨笑起来:“呵呵呵~”
“将军...为何发笑?”李徽望着司马师未戴眼罩的右眼,眼神有些难以捉摸。
司马师我淡淡道:“如我所料不错,来将是我胞弟司马昭。”
这下换李徽愕然了。
司马师苦笑一声,问道:“怎么?李校尉怕我会手下留情?”
李徽不确定,但事实上自己虽是吴人,但也几经易主,他能够理解“身不由己”是何种滋味。
司马师感慨道:“我弟弟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无论是家中父母之关爱,还是朝中官运之亨通。”